回到宿舍中又过了一个礼拜,这段期间我有去找校长,但是那个老奸巨猾的……(以上消音)竟然跟我说至少要把这学期的课上完,不然到时候他就不给我毕业证书,到时候我连国中都不能上,小学还要重修。
……那个死老头!我恶狠狠地在心中又骂了次,我小学的东西早就自学完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跟呼吸一样是有什幺好学的?这摆明就是浪费我的时间、浪费我的光阴,真的是……
「同学们看过来,今天的最后一项考试是应变技巧。」
之前被我吓到的班导站在同学们的面前朗声解释:「一共有陆、海、空三关,可以搭档也可以自己一个人,但是分数都是以时间计算,十分钟内过关一百分,十五分钟过九十分,二十分过的八十分,超过四十分没有过的就不及格。有问题吗?」
那个胆子很小但实际上能力应该不差的班导等了会儿都没人反应后,便让到一旁,眼前的训练场立刻出现三个被隔离的空间,第一个是表面平静的沙漠、第二个装满水里头有着奇怪生物飘动的、最后一个是如高空般的投影。
空间都很大,广大的训练场直接被这三个额外创造出来的空间直接佔满。
在直接一点的说法,大概就是用跑的需要三分钟才能跑完的宽度,小五生一百公尺平均跑十三到十四秒,这幺解释应该好换算了。
我看着眼前的小儿科的考题,非常不给面子的直接撇了下嘴,不等老师开门就逕自往前走去打开门。在进到沙漠区后,一群黏答答的低等生物从沙砾中缓缓地冒出来,我连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踩上雪板在短短几秒钟飞过沙漠区,一样不等老师开门就自己进到跟水族箱没两样的空间,我在身边用纷雪环绕,但是雪板已经撤下,我在里头熟练的用自由式移动,让纷雪帮我增加力道加快度,如同在陆地般的灵活闪过迟钝的奇怪生物,花没多久的时间我也穿过水族箱,来到场景应该是设置在高空的空间。
我在打开第三道门、离开水族箱后,脚下又踩着雪板支撑着我,身上没有一处是湿的。在进入第三关的高空后,一堆只有头的的鸟凌空飞来,我只是踩着雪板一一闪避,用不了多久第三个空间也过了。在离开空间后,我从训练场的这端回到了一开始的起点,老师用一种完全不惊讶的音调报时:「一分五十三秒,一百分。」
其他的人都惊讶地看着我,虽然听了许多谣言,但是在亲眼见证到后,还是不敢置信。
「好了,其他人也赶快进去吧!」老师没有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而是直接忽略我朝着班上的人说道。
「好!」只属于小孩的朝气应答说着,然后属于小朋友的小圈圈一下子就形成,三三两两的钻进空间中。
火生要影跟家楼远林两人搭档,我就待在外头看着她们在沙漠中苦战,虽然火生要影的格斗技强悍,但是背腹受敌也只能一一接招无法反击,家楼远林虽然拥有快速的反应能力,但是手上却没有能够挥舞的利刃,就这样,两个罕见的人才,在自己的缺陷下,落后其他人,垫底了。
突然有点理解为什幺中天要派这两个人来了,一来她们的确有天分,但是却受困于环境而无法大展身手,在这幺下去随着时间的磨蚀,她们的光辉最终将会黯淡无光,二来虽然她们的才能平时无法展现,但是在监视这个任务上头却可以发挥极大功效。因为不是战斗,所以她们有更多方法可以运用自己的才华来达成任务,可以藉由此次的机会打磨自己的光度。
她们之间只差一个可以调整她们差距的人,补上就完美了。想着,我走上前打开第一个空间的门,老师立刻叫住我:「妳要干嘛?妳已经考完了!」
「我要和火生要影她们搭档。」我直接打开门只丢下这句就把门关了起来,在踏进沙漠中,我手握着雪弓,踩着雪板来到在沙漠中央的两人身旁,在来到火生要影的身后的当下,我直接一脚踹向火生要影的背把她踹到前方,然后站在家楼远林的身前。
莫名其妙就被人踹的火生要影火气立刻上来,在打爆黏上她的黏黏怪后,转头直接破口大骂:「马的小远妳踹我……小紫?」
「妳儘管放手揍,后头有我。」我手指搭上白弦拉弓搭箭,抓着箭翎的手放开,一道雪白的光芒划过黄澄的沙漠,射中火生要影身后的黏黏怪,飞到她们两人的上空,对着家楼远林道:「妳负责跑进来的跟偷袭的,做得到吧?」
「啊、可以。」家楼远林有些慌乱的答应,但是又立刻洩气下来,「但是我没有攻击的天魂,用小刀跟飞苦无效果也不好……」
「那又怎幺样?」
我低下头看着踩在沙漠中的家楼远林,现在的她完全没有自信,想必是一直以来的学习跟考试不断受挫,让她成了毫无信心的人,直到遇到火生要影才好些。
「妳的武器不是力量而是脑袋,胆大心细就是妳的优势,没有武器又怎幺样?妳苦练暗器却不练毒,当然效果不彰。妳不是没有武器,是妳不愿打磨自己的武器。」
家楼远林微微瞪大眼,非常吃惊,很显然的,这些话没人跟她说过,我相信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优势跟强项,但是因为都非主流跟短时间内不能呈现出成果的,所以她渐渐地没了信心,也因为从没被夸奖过,导致她觉得自己擅长的根本没用。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直接从三楼跳下来拦住我,这就是她胆大心细的证明,之后在宿舍中见面,她在我的冷言冷语跟讥讽下依然冷静地提出可以挽回形势的方法,可见她的脑袋一直都是很清晰的在运转,她的优势从来就不是力量,而是她过人的观察力。
「火生要影,妳既然不擅长动脑,就不要在战斗中动脑。」我转头看向站在另一边的火生要影,直接点出事实。「妳就是一个思考不如行动的人,既然如此在战斗中就当个完全的白痴,不要去做那种会让自已分心的蠢事。」
「靠,妳才白癡──」
「妳一直都以为家楼远林没办法靠自己战斗,所以妳才老是在战斗的时候处处留心,我告诉妳,妳这是在害她。」我将雪弓提在身旁,看着因为被我直接点出事实而错愕的火生要影,「她的优势是脑袋,妳的优势就是实战的应变力,最理想的状况就是妳在外围揍人,她在里头一边想战术一边辅助妳,但妳们目前做不到,所以我才暂时跟妳们搭档,补上妳们缺漏。」
说完,我抬头看了眼第三关,已经有几组人马到达第三关,但是因为从没到过那样的高空,所以都正在苦战中,甚至根本没办法踏出门正式进入第三关。
「妳们都是少见的人才,但都是偏颇型的,只有一项才能远远高过其他人。」我抬起手比向第三关,露出浅笑看着她们道:「我只会帮妳们把漏掉的怪打死,我只辅助妳们,只是这样的改变,妳们现在就能超过他们,在十分钟内过完这三关,信吗?」
她们两人明显的露出了不信的眼神,但这也不奇怪,一直以来都没人和她们这幺说过,现在一个同龄的人这样和她们讲,效果大概也不大,但是……
「我可是邱澪凋紫,我不会看走眼的。」轻鬆的,对着没有自信的两人给出了保证。
两人互看一眼,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火生要影到外头开始专注的揍黏黏怪,而家楼远林则是待在后方一边投掷暗器一边观察周围的空隙跟路径。
我待在上空握着雪弓,时不时地提弓射箭,将她们漏掉闯进来黏黏怪干掉,在齿轮巧妙的搭配上后,我们现在的行进速度明显加快,比她们一开始的苦战快上好几倍,才一会儿的功夫,她们就来到下一关门。
我在身边缠绕上一层纷雪,在看到她们也做好隔水的措施后,便直接进入第二关。在进到水里后我撤掉雪板改为游泳,她们两人的泳技都不错,可以一边划水一边分心攻击,尤其是火生要影,在只专注于攻击上后,她的攻击力明显直线上升,一手打飞一个的,家楼远林的暗器在水中发挥不了作用,所以她只是紧紧地跟在火生要影身后,而我则是固牢她们背后,将所有偷袭的奇怪生物弄走。
她们就这幺一路超过许多人马,非常顺利的来到通往第三关的门,速度之快,连她们也不敢置信。
但是火生要影在打开通往第三关的门时,却在门口前望止怯步。很显然的,她们也不熟悉高空,而且她们八成连在空中立足的能力都还没学会,虽然这关也不是要考这些,毕竟这对小五生太难了,就连大学生都不一定能做到在空中立足。空中那些怪怪的鸟,应该就是要过关的重点,只是因为我刚刚是直接飞过去所以对其他人造成误导,原本这关应该是要用自己的能力使怪怪鸟屈服,然后再藉着他们穿过这片高空才对。
「妳的能力是电对吧?」因为门边塞了太多人我受不了,所以我直接踩着雪板来到空中,我看着也卡在门里的火生要影道:「去电个两只鸟过来。」
「……啥?」
「怀疑个屁?」我挑起眉,不耐烦地用大拇指比了比身后正在嘎嘎乱飞的怪鸟群,「快点,不然我直接把妳踹下去,让妳知道自由落体的感觉。」
「那个……我用暗器丢试试看?」因为刚刚的一路顺遂,所以家楼远林也多了点信心,她手里拿了把小刀尝试的问。
「妳问我要干嘛?」我直接让开身坐到雪板上,催促她们:「要做就做,快点,中午了,我饿了,要吃饭。」
家楼远林:「……」
火生要影:「……饿死妳最好,妳饿死鬼投胎啊?」
「比妳们两个树懒好。快点,树懒都睡醒要吃饭了,妳们要磨蹭多久?」
火生要影额间瞬间爆出一个青筋,手掌一握再度张开,一颗黄澄的电球就握在她手中。
「去你他妈的树懒!」她一边骂着一边朝我的方向砸了颗电球。
我打着哈欠闪过,那颗电球就这幺刚好的砸到经过我身后的倒楣鸟,怪鸟怪叫一声后,就乖乖地来到火生要影面前。
「哦?」我琢磨的看着那只怪鸟,和愣住的火生要影,「妳运气不错,这样都让妳砸中?」
「呃……」火生要影朝我投来询问的眼神。
「踩上去啊,快点快点,我肚子饿了,要吃饭。」
火生要影:「……」
她半信半疑地踩上怪鸟,怪鸟也乖乖地没有作怪让她踩,然后那只怪鸟就载着火生要影飞到我身边,等着最后一个人。
家楼远林看到火生要影都成功了,她有些信心大增的握了握手上的小刀,手腕一提,技术高超的将投掷路径隐藏起来,一眨眼间小刀就扎进一只怪鸟的身上,但是那只怪鸟却只是怪叫一声,然后朝着家楼远林扑去。
家楼远林似乎没想到仅此一击不够所以让她有些慌乱,但是她也没有因此失去冷静,她立刻朝着腰间的包包伸手再度拿出三四把小刀,一口气全射向同一只怪鸟身上。
这次怪鸟又怪叫一声,但是没有再朝着家楼远林扑去,而是乖巧地待在她眼前。
家楼远林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怪鸟,似乎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成功了。
「快点快点……」我很哀怨地看着家楼远林,「让人饿肚子是很不道德的,会被天打雷劈的,快点。」
「……」火生要影斜眼的撇了我一眼,「妳这幺会吃,妳上辈子是猪吗?」
我哼了一声,表示不跟「皇帝」和「黄地」都搞不清处的白痴计较。
家楼远林苦笑地踏上怪鸟的背上,人都到齐后,怪鸟往出口飞去,很快的,我们出了空间,成为第一组过关的人马,在回到起点时,听到的时间是九分三十二秒,这让她们两人万分激动。
而我只是打了个哈欠,这时听到老师对我道:「妳的成绩也跟她们一样,因为妳现在跟她们搭档了,没问题吧?」
她们两人一听到这句话,原本的喜悦立刻淡下来,担忧地看着我,毕竟一开始我的时间是一分钟多,现在要跟她们一样变成九分钟多,这让她们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无所谓。」我毫不在乎的说着:「反正我本来就只是回来混一个学期,成绩能过就好。」
接着我逕自走出训练场,不再搭理她们。
其实我也不晓得干嘛帮她们,可能是因为看到她们那副不成熟的模样让我觉得不顺眼吧,应该也带了点可惜。反正我很闲,还有将近四、五个月的时间要混,乾脆暂时跟她们搭个挡,打发下时间也好。
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她们两人一人一边的出现在我身旁,接着开心的、平常的开始跟我搭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