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需要她?要拉拢还是利用?
「监视?」染笑冷冷笑了一声,「失败了那幺多次,现在又用捲土重来了幺?」
「妳没感觉?」
「妳觉得,要是真的有,我会不知道?」
「……那妳自己注意吧!三日,我就等三日,到时候我会再来找妳,请一定要给我明确答覆。」话说完,一阵奇异的蓝芒突现,而后那个女人就凭空消失了,只剩下染笑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幺,总觉得他们口中的那个监视者貌似与我有关,而从染笑的口气来看,染烟也不是第一次派人监视她了,只是都被她发现并且找出来歼灭掉了,所以她才会对女人口中的监视者抱以那幺大的不屑。
……这世界没天理,人家光是坐在那里就知道有没有监视者,还可以轻轻鬆鬆的就把他们都收拾掉,而我明明就已经明白地站在人家面前了,她却不把我当一回事,着实欺负人。
我说要是大家都这幺掉以轻心,而魔军又是我这样的角色,那妖界说实话也不是什幺难攻的地方……只要魔军比我强大上无数倍,又长得跟我一样无害就好了。
趁染笑还在那里发呆,我悄悄的摸回房间里装睡,然而心惊胆跳地等了一整晚,却也没有等到她回房,于是没事找事的我隔天自然又顶着一双瞇瞇眼出去见她了。
「妳昨晚又干什幺去了?」果然染笑一见我就又问了我这个问题。要不是我已经知道这是个怎样的人,我一定觉得这女人特鸡婆、特八卦,怎幺我一张熊猫脸出现在妳面前就一定是做坏事去了呢?我天生长一张熊猫脸不行吗?
「……我失眠。」叹了一口气,我默默开始弹我的琴,打定主意今天除非有事,我都不想跟她说话了。我得要好好想想要怎幺把染烟找来才行。
一个时辰以后,在染笑一阵手滑摔了杯子,让我当场使出了个滑音后,我看着血淋淋的手指、空空的药盒,马上就找到了理由。
「我说这世界上敢把爷当送药小童来使的也就妳一个了。」在装了好半会无辜的表情以后,染笑终于臭着脸让人替我送了信给染烟,请他带来了之前茗天特地给我準备的伤药。
我笑了笑,任由他在给我包好手以后弹了弹我的额头,一边对他说:「不然,我要怎幺见你?」
「……」他愣了好半天才搞懂我真正的意思。「哦,说得好像咱们分开了多久似的。」
我挑眉看他,「怎幺你不想见到我吗?我可是这幺快就开始想念你了啊。」
当然我真正的意思是,不才在下本姑娘我是个极有效率的人,在给了我指示以后马上就拿到了可能的线索,不过我相信依染笑的个性这里绝对是隔墙有耳,所以我希望染烟够聪明,懂我说的意思,不要因为在红尘打滚太多年就马上误会了我才好。
「哦……」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没有,总之,我听见了那熟悉到令人鸡皮疙瘩的拖长尾音。而后,他瞇起那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在我耳边低语:「那幺,去妳房间?」
「……没问题。」我死命地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才逼着自己好好待在原位,挤出完美的笑容说完这句话。虽然我算是雷打不动的个性,不过碰上这样的情况还是照样被雷得七荤八素,正所谓一物剋一物,今天算是又见识到了一次啊!
忍受了染烟一路上饶有兴味的眼神,我终于在板门板关上以后暂时得到了解脱,不过,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转身就正面对上染烟挡在我面前的胸膛。
我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希望他给我点解释,他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将手臂撑在我的脸庞,而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正在慢慢靠近。
……这又是哪招了?啊,这世界真是莫名其妙,照理说长了这幺一张祸害人间的面孔的人做出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事,应该是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大荣幸的感觉才对,怎幺我就偏偏觉得眼前这家伙除了变态还是变态?
「妳不想穿帮吧,嗯?」他的声音伴随着温热吐息喷在我耳边。这令我想起了让我毛骨悚然的回忆,所以儘管配合,我还是侧了侧脑袋,稍微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妳害羞什幺呢?」谁想到下一秒他就拉高了音量,并且直接将我整个人捞起来扔到了床上去。
「!」我的一句「你做什幺」都还卡在喉咙里,他整个人就已经压上来了。「乖,不要乱动。」
我有瞬间的冲动想跟他说,你叫我不要乱动我就不要乱动,那我也特没尊严了些,可是一想到他可能跟我一样,是把这当掩护,我就只有乖乖忍下的份。然后,他就开始亲自己的手背,发出「啾啾」的声响。
「……」我镇定地看着他,直到过了一会他停下了手边的动作,露出一个鬆了一口气的表情后,我才敢问他到底在做什幺。
「妳觉得我们刚刚都演了那样一齣戏,进了房间以后却奇静无比,这不是很令人匪夷所思吗?」
「……」我思考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些什幺。不得不说他很糟糕,而懂得他在说什幺的我好像也不遑多让。
「好了,说真的,妳找我来是为了什幺?」他终于在我面前坐了下来,露出了一个久违的正经神情。
这让我备感欣慰,于是也在他对面坐下来,拿出了纸笔,认真地对他解说我目前的进展。
「第一,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之间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你我的身分,所以,告诉我你的希望是什幺,这样我才好完成委託,但同样地,我也会向你索取相应的代价。」
「哦?」染烟笑了声,手指勾起自己的髮梢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但是,与我交涉的你的主子,已经向我索取代价了哦?」
我偏过头,对着他微笑道:「哦,是这样幺?不过不好意思,他是他,我是我,你向他交易是一回事,要让我帮你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不管你给了他什幺,在我这里都要另外再算。」
「好,好,真是刻薄。」他哼了哼,「妳继续。」
「第二,我不知道你的守备哪里出了问题,总而言之,昨晚我看见有人入侵了这里,似乎是要和染笑做交涉。」我看见他紫色的眼里有危险的光芒一闪而逝,「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是一个女人,急着要她做出什幺决定,说是三日后会再过来。」
他向后靠了靠,吸了一口气,口吻严肃了起来,一脸的若有所思。「……妳说的是真的?」
我抬眼看了看他,轻声道:「你也知道我的来历,我没有必要骗人。」纵使我现在其实有点紧张,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单独与人做交涉。还是这样一个狡猾的人。
果然染烟看了我几秒就又问:「那妳脸色这幺白做什幺?」
我脸色这幺白做什幺?我很想说,你从来了以后就开始调戏我,进了房间以后调戏得更厉害,甚至还把我扔了床上去、製造出一堆情色的声音,我还可以正常地坐在这里说话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居然还要被嫌脸色苍白不够说服力,只能说做个妖王使委实不容易。
但这些我不想和他说。毕竟,有时候要和人解释自己的想法太过累人了,看看上次我同至蓝说话的过程就可以明白,所以,有些事还是自己知道就好。
所以我只顿了一会便轻声对他说道:「大概,是所谓的面如敷粉……」
「……」染烟无言的看了我半晌。「茗画,那是用来形容男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