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清明节越近,虚竹内心愈是兴奋,虚竹己不是第一次来到西夏,这一段日子己来,虚竹在江湖上东奔西跑,己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清露和小天,在过几日终于可以再看到小天还有清露,不知小天目前长得如何,清露又过得如何,也终于可以结束二人分别之苦,夜深人清,虚竹想到此更辗转难眠,因此起身盘座练起功来,练了一会便听到段誉偷偷摸摸起身往外走去,虚竹心中暗道:”三弟应该是要去会王语嫣”,当下仔细聆听,果然如此,虚竹心中也清楚偷听他人说话很不道德,可是这也不是他愿意的,他本身功力到达了一定的境界,全身感官也异于常人,因此就算再细微的声音也逃不出他耳朵。
虚竹想专心练功,可好死不死段誉和王语嫣的对话,确不断的钻进他耳中,他只好放弃练功专心的倾听,确发现了原来慕容複也藏在一旁看他们二人在做什幺,而虚竹更是发觉到,当段誉说到要帮王语嫣去劝慕容複,甚要至答应王语嫣去抢西夏驸马时,慕容複脸上杀机浮现,恨不得当下就冲出去杀了段誉,可能怕会惊动到其他人,因此按兵不动。
过了一会,忽然听到王语嫣大吃一惊,叫道:“段公子,段公子”!王语嫣这幺一呼,庙中许多人都惊醒了。虚竹也跟着大家奔出来查看。见到段誉湿淋淋的十分狼狈,王语嫣却满脸通红地站在一旁,忸怩尴尬,虚竹笑道:”三弟你怎幺半夜不睡,跑来偷吃王姑娘豆腐”,虚竹说完,大家又看到如此情景,心中皆暗道定是他二人深宵在池边幽会,而段誉毛手毛脚,不小心给王语嫣推入池中,不由得暗暗好笑,却也不便多问。段誉要待解释,却也不知说什幺好。
次日是三月初七,离清明尚有二日。巴天石一早便到兴庆府投文办事。已牌时分,他匆匆赶回庙中,向段誉道:“公子,王爷向西夏公主求亲的书信,小人已投入了礼部。蒙礼部尚书亲自招见,十分客气,说公子前来求亲,西夏国大感光宠,相信必能如公子所愿”。
过不多时,庙门外人马杂遝,跟着有吹打之声。巴天石和朱丹臣迎了出去,原来是西夏礼部陶尚书率领人员,前来迎接段誉,迁往宾馆款待。萧峰是辽国的南院大王,辽国国势之盛,远过大理,西夏若知他来,接待更当隆重,只是他嘱咐众人不可洩漏他的身份,和虚竹等一干人都认作是段誉的随从,迁入了宾馆。众人刚安顿好,忽听后院中有人粗声粗气地骂道:“你是什幺东西,居然也来打西夏公主的主意?这西夏驸马,我们小王子是做定了的,我劝你还是夹着尾巴早些走吧”!巴天石等一听,都是怒从心上起,心想什幺人如此无礼,胆敢上门辱駡?开门看时,只见七八条粗壮大汉,站在院子中乱叫乱嚷。
巴天石和朱丹臣都是十分精细之人,只朱丹臣多了几分文采儒雅,巴天石却多了几分霸悍之气。两人各不出声,只在门口一站。但听那几条大汉越骂越粗鲁,还夹杂着许多听不懂的番话,口口声声“我家小王子”如何如何,似乎是吐蕃国王子的下属。
巴天石和朱丹臣相视一笑,便欲出手打发这几条大汉,突然间左首一扇门砰地开了,抢出两个人来,一穿黄衣,一穿黑衣,指东打西,霎时间三条大汉躺在地下哼声不绝,另外几人给那二人拳打足踢,都抛出了门外。那黑衣汉子道:“痛快,痛快”!那黄衣人道:“非也,非也!还不够痛快”。一个正是风波恶,一个是包不同。
但听得逃到了门外的吐蕃武士兀自大叫:“姓慕容的,我劝你早些回苏州去的好。你想娶西夏公主为妻,惹恼了我家小王子,‘以汝之道,还施汝身’,娶了你妹子做小老婆,让她在吐蕃天天喝酥油茶,她就开心得很了”。风波恶一阵风般赶将出去。但听得劈啪、哎唷几声,几名吐蕃武士渐逃渐远,骂声渐渐远去。王语嫣坐在房中,听到包风二人和吐蕃武士的声音,愁眉深锁,珠泪悄垂,一时打不定主意,是否该出来和包风二人相会。
包不同向巴天石、朱丹臣一拱手,说道:“巴兄、朱兄来到西夏,是来瞧瞧热闹呢,还是别有所图”?巴天石笑道:“包风二位如何,我二人也就如何了”。包不同道:“大理段公子也是来求亲幺”?巴天石道:“正是。我家公子乃大理国皇太弟的世子,日后身登大位,在大理国南面为君,与西夏结为姻亲,正是门当户对。慕容公子一介白丁,人品虽佳,门第却是不称”。包不同脸色一变道:“非也,非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家公子人中龙凤,岂是你家这个段呆子所能比拼”?风波恶沖进门来说道:“三哥,何必多作这口舌之争?待来日金殿比试,大家施展手段便了”。包不同道:“非也,非也!金殿比试,那是公子爷他们的事;口舌之争,却是我哥儿们之事”。
巴天石笑道:“口舌之争,包兄天下第一,古往今来,无人能及。小弟甘拜下风,这就认输别过”。一拱手,与朱丹臣回入房中,说道:“朱贤弟,听那包不同说来,似乎公子爷还得参与一场什幺金殿比试。公子爷伤重初愈,他的武功又时灵时不灵,并无把握,倘若比试之际六脉神剑施展不出,不但驸马做不成,还有性命之忧,那便如何是好”?朱丹臣也束手无策。两人去找萧峰、虚竹商议。
萧峰道:“这金殿比试,不知如何比试法?是单打独斗呢,还是许可部属出阵?倘若旁人也可参与角斗,那就不用担心了”。巴天石道:“正是。朱贤弟,咱们去瞧瞧陶尚书,把招婿、比试的诸般规矩打听明白,再作计较”。当下二人自去。
萧峰、虚竹、段誉三人围坐饮酒,你一碗,我一碗,意兴甚豪。萧峰问起段誉学会六脉神剑的经过,想要授他一项运气法门,方能任意运使真气。哪知道段誉对内功、外功一窍不通,岂能在旦夕之间学会?萧峰知无法可施,只得摇了摇头,举碗喝酒。虚竹和段誉的酒量都远不及他,喝到五六碗烈酒时,段誉已颓然醉倒,人事不知了。而虚竹自己有其他的事要办,因此也跟着醉倒,萧峰见二位兄弟皆醉倒,自己又连乾了五六碗后,抹了抹嘴,面露微笑回房休息去。
待萧峰远去,虚竹一跃而起,看了看段誉伸手摇了摇,只见他醉得一点反应都没有,虚竹往外一跃,一个箭步便出了迎宾馆,出了迎宾馆后,虚竹功行全身,一阵风似的往皇宫方向奔去,虚竹己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西夏皇宫,因此整个路径还有守卫情况,虚竹心中早就一清二楚,就如此这般一跃一踩又一踏,轻鬆翻过护城河进入城内,皇宫明明就近在眼前,可是当下虚竹却觉得特别远。
终于进入了皇宫,也闪过了轮流巡逻的守卫,不一会便来到李清露房前,虚竹仰头一探,看到蒙着面纱的李清露正低着头不知在看什幺,竟然看到出神,连虚竹己到房外仍浑然不觉,虚竹玩心兴起,想给李清露一个惊喜,看好角度,跳进了房内从李清露身后一个怀抱,将她紧紧抱住,当下只听到一声尖叫声:”阿”!后叫道:”你是谁?放开我”,虚竹闻言乖乖的放开了李清露,说迟时那时快,就在虚竹放开的瞬间,李清露己经一转身,一掌拍出,”白虹掌力”向虚竹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