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环视一圈,看到诸多他日相识,共同饮酒欢畅的朋友。此时却手持兵器,一脸的戒备,目光冷肃想来出手必然不会留情。心中五味纠缠,面对着千人环绕,百兵交加的场面,先前的一点揣测反而一扫而空。
他大声对游氏双雄道:“今天诸位英雄到场全是为了我乔峰,当真幸甚。此时此地,不和诸位喝上几杯,哪里还会此情此景”。他一摆手再道:“两位游兄,在下今日在此遇见不少故人,此后是敌非友,心下不胜伤感,想跟你们讨几碗酒喝”。
众人听他要喝酒,都大为惊奇。游驹心道:“且瞧他玩什幺伎俩”。当即吩咐庄客取酒。片刻之间,庄客便取了酒壶、酒杯出来。”大哥我们直接喝吧”!虚竹笑道,萧峰便先和虚竹对饮一坛,大笑道:”畅快,果然畅快,我们兄弟俩边喝酒边会遍今日诸位英雄”。
乔峰端起一碗酒来,说道:“这里众家英雄,多有乔峰往日旧交,今日既有见疑之意,咱们乾杯绝交。哪一位朋友要杀乔某的,先来对饮一碗,从此而后,往日交情一笔勾销。我杀你不是忘恩,你杀我不算负义。天下英雄,俱为证见”!
全身缟素的马夫人康敏走出来,与乔峰对饮一口,然后泼地道:“量浅不能喝尽,生死大仇,有如此酒”。乔峰默默无语的喝了下去。
白世镜走上前来,虽然四周的人看他的目光古怪,但是看得出他当真是有些伤心。乔峰歎道:“咱们是多年的好兄弟,没有想到成了冤家对头”。白世镜的眼中有惭愧一晃而过,道一声乔兄退了下去,丐帮的诸人也一同来饮过。
眼看有丐帮的诸位带头,那些平素和乔峰有旧的豪杰也纷纷上来,乔峰来者不拒,势必满饮一碗,只一会的功夫就喝下了五六十碗,酒罈摆了一地。可是乔峰依旧神色自若,虚竹看的佩服不己。”
虚竹走到少林玄难和玄寂的身边道:“两位师叔也是看小生长大的,可否愿意相信小生”?玄难道:“虚竹,你从小生长于少林,我们也都知道,但是你不能偏袒乔峰,毕竟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我少林一向是武林中泰山北斗,我不能因私癈公”。虚竹道:“两位师叔祖何必固执,少林只是丢失了一本易筋经,小生可以保证将它找回。今天两位就不要出手了,毕竟我门少林和乔峰没有深仇大恨。”
玄难道:“少林百年清誉怎幺可以因为你的缘故而有所损失,在场有多少的武林豪杰,他们都看着呢?你居然让我们徇私?你才是执迷不悟,小心沦为魔道”。
此时乔峰之声传来,“乔某和天下英雄喝这绝交酒,乃是将往日恩义一笔勾销之意。凭你也配和我喝这绝交酒?你跟我有什幺交情”?说到这里,更不让他答话,跨上一步,右手探出,已抓住他胸口,手臂振处,将他从厅门中摔将出去,砰的一声,只见向望海重重撞在照壁之上,登时便晕了过去。
眼看乔峰已经开始和众人动手起来,虚竹心下一狠,道:“两位师叔祖就当弟子忤逆,暂且退去吧”。说完衣袖轻拂,顿时玄难和玄寂立即双膝腿弯曲登时一麻,全身气血逆行,立时便翻倒于地,在他们倒地时虚竹反手又点了他们穴道。
他对其余的少林僧喝道:“保护好两位师叔祖,现在的情况实在太乱”。那些高他一辈的少林僧,看到此情此景,皆面面相觑,只好守护在两位高僧身边,眼睁睁的看着虚竹奔赴战场。在庄园的中心,几十个人正在围着乔峰厮杀,不时的有人影横飞出来气绝当场。
虚竹奔赴到场,只见太行山谭公、谭婆和赵钱孙正在围攻乔峰,而游氏双雄还手持兵器站在那里,根本就插手不得。虚竹心如电转,脚底一踩直指游氏双雄。他双手一伸便夺下游氏双雄手中的兵器,在旁仰身一笑,虚竹心里知道如让这对兄弟死了,会造成苦难游坦之的下场,二来他们两个是这次英雄大会的组织者,必定有不少的豪杰来维护与他,也为萧峰减轻负担。虚竹的袭击果然起到了效果,不少的武林人士已经将目光投到了这里。
把守在房顶和角落里的人,已经把一圈的暗器向虚竹投掷而来。霎时之间钢镖、袖箭、飞刀、铁锥、飞蝗石、甩手箭,各种各样暗器都向虚竹的身上招呼。虚竹脚踏淩波微步,左闪右避各样暗器全都擦身而过。
游氏双雄果然够胆,把手上原本兵器换成圆盾一晃,居然率先冲杀上来,受到两人的激励,旁边的武林人士全部涌了上来,诸般兵刃围转住虚竹和萧峰就是一通乱打。虚竹也不理会这些家伙的攻击,左闪右躲瞬间伸出手去拿游骥的手腕,可是他手中的那面圆盾当真是利器,看上去锋利无比,让虚竹也不敢轻易的试探锋芒。最后实在忍受不住狠狠的一掌打击在游骥的盾牌上,试图直接震晕他。
游骥此人当真顽强,吐血之后还坚持上,让虚竹郁闷的不清,身体翻转在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蹂身直上将游氏双雄击昏。
那边乔峰却是被几个毒舌之人挑拨的勃然大怒,虚竹看去却见乔峰正劈出一记劈空掌袭击那个赵钱孙,而那谭公谭婆在一边维护,其中单正更是带着五个儿子围着圈的袭击乔峰。虚竹心中决然,既然杀人就不要留情了,放开手就是。
从背后解下七弦琴,单手横拿于胸前另一手全力弹出,琴音一出只见围着乔峰众人皆全身抖动在原地不停跳跃,乔峰见状很是疑惑,不知道虚竹琴声的威力如此之大。
而乔峰此时也似被激发了血气,手中抢过两柄单刀,两柄单刀舞动起来组成了一个高速运转的刀轮,如果碰撞上去当即是骨肉横飞,仿佛掉进了绞肉机中。有武技高明的好手也想出了用重兵器破乔峰单刀的招数,可是乔峰虽是绝无顾忌的恶斗狠杀,但对敌人攻来的一招一式,却仍是凝神注视,心意丝毫不乱,每逢遭遇到攻击,立刻突然暴起好似一匹怒狮。瞬间以更快、更猛、更狠、更精的招数斩杀,若不是群雄数量众多恐怕早就一哄而散了。
在另一边杀红眼的虚竹却和乔峰完全的不同,他就站在一个点上,四周是不时前沖的武林人士,但是他们无一例外全倒在虚竹两丈之外。虚竹手中琴音不断送出,将敢于上前的所有人轻易的制住他们的行动。
轻鬆冷静略带一点戏耍的心情,虚竹转身过来,对準了另一边的人群,有人终于忍受不了,开始害怕开始惊叫。那些擅长接发暗器的,防御功夫有名的,横练大乘的,全部被那个少年用琴声全部制住无法动弹,或是只能在原地跳动着。而且很少有人可以再攻击,于是有人高呼妖术!
虚竹呵呵笑了几声,揹起七弦琴脚踏凌波微步,冲向四周其于的武林群雄,运起了六阳掌,只是把掌换成手指闪过了所有疯狂的远距离攻击,暗器、石头、碎裂的兵器。每经过一个人,手起人落,功力高的站着不动,功力低的己纷纷倒地无法动弹。综看此景隐约有天山童姥的风範,杀人从不用第二招,一转眼间还在场的人不是己被制服在地,不然就是原地跳动,其余之人纷纷抛下兵器,头也不回的往聚贤山庄外狂奔。
此时虚竹就如逛大街般轻鬆写意的晃到薛神医面前道:”薛神医,请问你消遥派的功夫学到几成了,假如你功夫不到家,被无名小足打死,那是丢尽师门的脸,而且有这种闲功夫管人家的事,为何不敢去找丁春秋那个叛徒算帐,在你眼里,还有师门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