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等待
「真可惜啊!」我慢慢睁开右眼,感歎了一声。看了看窗外,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只剩下了些微弱的红光照耀着山谷中的那些树木和岩石。于是我想了一想,一咕噜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床头柜裏翻腾起来,不过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一支能写的笔,还有一些纸和信封。
我抓起笔就迅速的写了起来,可是奇怪的是,写了不到几句话就已经写不下去了,明明刚才还有好多话想说的,可是现在却一下子什幺也想不起来了。我好不容易的一边写一边涂,磨磨蹭曾的,可是到最后还是一塌糊涂,所以乾脆换了一张白纸折了折,放进了信封。等我把信封完口时,外面已经是黑暗一片了,看来应该是下楼的时候了。
我拿上信刚想出门,可是突然发现那支Lisa带来的血蔷薇已经有些蔫儿了,看来它也渴了,那就把它一起带下楼用餐吧!如此打算着,我又拿上了它,然后慢慢走下楼下。
这时的楼下早以是热闹的很,萨佛罗特和他的那两位朋友正在笑谈天下,而一旁还多了一个Lisa,笑声更是不断。
「Luvian,你终于下来了,你现在跟猪一样能睡啊!哈哈哈!」Lisa首先以嘲笑的口吻问好道。
「Gina,我的食物?」我完全无视她的存在,顾自走到那个常坐的位置,坐下喊道。
「马上就来!」Gina答应着就立即从厨房裏走了出来,当然是一併端着我的食物。
「Luvian,那就是昨天我送来的那支蔷薇吗?怎幺已经这样啦!我还以为有什幺特别呢!」说着,她又狂妄自大,兼带嚣张的大笑起来。
「Gina,这裏有花瓶吗?」我接过食物后问道。
「当然,可是这支花的话,应该用不着花瓶了!」Gina慢慢吞吞的说明道。
「你去帮我拿一个花瓶来,再为我準备一杯血来。」我顾自说道。完全不去理会她的说明。
「Luvian,你又想搞什幺鬼?」露西丝突然插嘴道。
「跟你无关!」今天我可没那幺好的心情跟她去解释什幺。
「Luvian,你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啊!」萨佛罗特终于还是开口了,虽然从一开始就故意当作没有看到我的样子。
「错!我今天的心情很好,从来都没有这幺好过。」我否定道。这时,Gina按我的吩咐已经把花瓶还有血都拿了来,放到了我的面前。于是我先把那支蔷薇插进花瓶裏,然后再把杯子裏的鲜血慢慢的倒进花瓶,在这一瞬间,奇迹出现了,蔫了的花瓣全都长出了生命力,红豔如血欲滴。
「不会吧!这样都行。」Lisa吃惊的大叫起来。
「它也是贵族啊!」艾特也惊讶道。
「虽然差了点,不过这种血也没办法!」我轻轻的触碰着花瓣,它们的色泽和光彩远远比不上原来的样子,当然这是除我之外别人所不知道的。
「Lisa,你别这幺慢慢吞吞的,快点吃,吃完后就给我回去。」我收回手,继续吃道。
「什幺?你这幺快就赶我回去,你知道我来这裏有多艰难吗?你真是太没良心了!」Lisa一听急了,马上一脸要被抛弃的哭样儿,诉起苦来。
「这和我无关,是你自己要来的,可不是我请你来的。」我冷冰冰的回答道。
「你……」Lisa气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双眼愤愤然的死盯着我。
「用眼神是杀不了我的,你省点力气吧!不然等会儿上了路,可就有得你受了!」我低下头撇开她的眼光,顾自吃着,说。
「Luvian小姐,虽然这是你和你朋友之间的事,可是你说话也太冷酷了,人家可是为了你从千万裏外赶来的。」艾特打报不平道。
「不错吗!这幺快就找到新的男人啦!不知道伯恩知道了,会不会伤心死。」我一脸鄙视的看了艾特和她一眼,讽刺道。
「你,好了,今天你心情不好,我下次再来。」说着Lisa气愤的站起身来,然后向他们告辞道,「萨佛罗特大长老,还有两位,今天Lisa就先告辞了,下次有机会再见。」说完就急欲飞身离去。
「等等!把这封信带给圣格雷德。」我叫住她,把那封写好的信扔了过去。
「Lisa,不要理她,她这幺对你,你干嘛要为她送信。」露西丝瞬移到Lisa的身边,一把拉住她想要去接住信的手,信于是落在了地上。
「Gina,给她準备一大袋血,路上用。」我没有理她俩,只是吩咐一旁站立着的Gina道。
「不用了,路上人多的是,谁稀罕你的一袋破血啊!」露西丝继续拔刀相助道。
「Gina,你快去準备。」我催促楞在一旁,不知所措的Gina道。她一见我大声,就急忙去準备了。
「Luvian,为什幺,昨天你还不是这样的,今天…今天你为什幺……」Lisa满脸的哀伤和不解,平静的问道。
「信很重要,我要你务必在四天之内送到我哥哥和Sinmo的手中。」我面无表情的解释道。
「信裏到底写了些什幺?」Lisa捡起地上的那封信,还是疑惑不解道。
「送到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说着接过Gina準备好的一大袋血,走到Lisa面前,递给她道,「以后不要再跑这幺远的路来送什幺蔷薇,对于你这种不伤人的吸血鬼来说,确实太艰苦了。」
「Luvian……」Lisa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泪眼汪汪的看着我。
「好了,走吧!切记不要浪费一分钟,除非实在是走不动了。」我平静的嘱咐道。
「嗯!那我走了,各位告辞!」说着,她瞬间就消失在我们的眼前,厅内又只剩下平常的我们几位。所有人好像都在想些什幺,所以都不开口,厅中安静的出奇。
「Luvian,Lisa已经走远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赶她离开的原因了吧!」萨佛罗特第一个说道。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费特裏希死了。」我直截了当回答道。
「什幺?费特裏希死了,这怎幺可能,他那幺强大,上次他来这裏时,他强大的气势压得我连话都差点说不出来。」艾特急忙问道。
「再强大的事物也有毁灭的一天。」我淡淡的说。
「是谁杀了他?」萨佛罗特一脸严肃的问道。
「他自己。」我回答道。
「他是自杀的,为什幺?他不是正在找夏裏佩里奥吗?为什幺要自杀?」露西丝不解的问。
「这还用问吗?」我反问道。
「你是说他已经找到了夏裏?」萨佛罗特思虑道。
「不错,他死的时候就是和夏裏在一起。」我吃了一口饭菜,道。
「那夏裏呢?她没死吗?」他继续问道。看来他好像也猜到了一些端倪。
「就是可惜啊!费特裏希那一袭的伤害太小了,如果出手再狠那幺一点,指尖再刺深那幺一点,那幺我今天的心情一定会更好。」我回想起梦中的一些情景,不由我自言自语道。
「照你这幺说,费特裏希想杀夏裏,然后再自杀,可是夏裏受了重伤却没有死?」艾特细细的分析道。
「哦!你很清楚嘛!」我轻轻的讚歎道。
「既然是这幺回事,那和我们又有什幺关係?」艾特无法理解道。
「是啊!和你们完全没有关係,有关係的是我,因为费特裏希是因为我的那几句话才这幺做的,而且现在夏裏也认为是我的原故,所以她现在应该正发疯似的到处找我呢!」我又塞了一小块肉进嘴裏,一点都不担心的说道。
「你到底对他说了什幺,竟然让他下得了手去杀自己所爱的女人,然后再自杀。」萨佛罗特有些恐惧的看着我,好像是在看着一个魔鬼,或是一只地狱恶魔。
「我只是说,只有放尽最后一滴不洁的血,或是出去晒晒太阳,上帝才有可能会接受他这个子民。」我一脸「我有那幺可怕吗?」的神情,回述道。
「看来是他误会了!」萨佛罗特的神情终于缓和下来道。
「不,他没有误会,我就是希望他自己做出抉择,面对他这样的可怜加可悲的第三代吸血鬼,我下不了手。」如果我下得了手,那幺在山洞裏相遇的那次,他就应该已经死了,面对当时的他,我有足够的自信让他消失。
「Luvian小姐,我真的觉得很奇怪,那些第三代有什幺地方得罪你了吗?」艾特突然问道。
「他们没有什幺地方得罪我,在到此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我十分平静的回答道。
「既然这样,你又为什幺非杀他们不可呢?」艾特更是不解的问。
「因为他们不应该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说道。
「这算什幺理由?你以为你是什幺人,你有什幺权力说他们不应该活着。」露西丝反驳道。
「不只他们,就连我们也一样!」我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以彻骨的寒气说道。
「可是夏裏能够找得到这裏吗?」萨佛罗特打差道。
「不论她是从你找起,还是从我下手,都会找到这裏,不过我考虑过,她应该会很快的找到我,毕竟我是费特裏希在这个山谷中遇到的,而这个悬灵谷也是夏裏最熟悉的地方,所以现在她可能已经在来这裏的路上了。」我分析道。
「既然她会找到这裏的结果不会改变,那幺你打算怎幺办?」萨佛罗特严肃的问道。
「当然是等她送上门来。」我明确道。
「不过我希望你能让火蝶带着Gina离开。」我接着说道。
「为什幺要我离开,主人到哪我就到哪,我不走。」火蝶反对道。
「火蝶,你想让Gina冒这个险吗?」萨佛罗特吓道。
「如果是Gina,那幺我先把她送出去,然后再回来好了。」火蝶解释道。
「不行,你回来只是送死。」我大声反对道。
「虽然你比我强很多,可是我是主人所创造的,别这幺小看我!」火蝶冲着我吼道。
「小看你!没有,我并没有小看你,我把你看得很高,可是再高你也躲不过夏裏的一次攻击。只要你一受伤,对于你的主人来说那就是负担和累赘。你难道想害死你主人吗?」我毫无保留的说道。
「我……」火蝶说不过我,只好做罢。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幺你马上就带着Gina离开吧!」我稍稍的顿了顿说道。
「这幺快?」Gina也吃惊道。
「越快越好,不然到时就是想走也没机会了。」我坚持道。
「火蝶,马上带Gina离开这裏,越远越好。」萨佛罗特正色道。他这是在用大长老及主人的身份,命令火蝶,所以火蝶根本就不敢反抗,只是一把抱起呆呆的Gina,冲出了大厅,离开了集英堡。
「艾特!你们最好也快点离开。」萨佛罗特看着那两位好友,建议道。
「不用了,我们不打算离开,一直就是听说有第三代,可是却从来也没有真正的见过,所以有这幺好的机会,我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夏裏佩里奥,我一定得好好见识一下,就算要用生命当代价。」艾特一脸镇定的说道。
「不错,我也同意。萨佛罗特,我们三个是好朋友,所以一定得有难一起担。」露西丝气势磅礴的说道。
「哼!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我实在是认识到了。
「Luvian小姐,你打算怎幺对付这个夏裏,我可是听说过,她在第三代中也算是比较强的一位,你不会什幺计画也没有就这幺等她找上门来吧?」艾特关心的问道。
「面对她这样的对手,计画和準备都是白费。既然这样,那又有什幺可準备,可计画的呢?」我冷冷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