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卿狂超清

「你太过分──」

鹰宫召司任天影拉住自己的衣领,有些呼吸困难地说下去。

「未遂。天影,后来我结婚了,对象是协进党元老的孙女,很适合我的女性。嫣儿到婚礼上闹事自杀,然后因为精神失常被送到疗养院祕密监控起来。她有时会逃脱成功,又缠了我三年,不过除了那一夜就没有其他……」

多幺大的丑闻啊!不过没有流传出去。因为众人都相信嫣儿是急性精神失常,她是天影的未婚妻,学生时代就认识召司,两人没什幺互动,可以说是因为天影才略有熟识的普通朋友而已。

鹰宫召司被当成受害者,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刻意动手,一切都是嫣儿咎由自取。

鹰宫召司本就是不是那幺容易失控的人,仍是因为天影;嫣儿踩了这条底线,那是鹰宫召司少年时代开始就为自己安排的唯一的人性退路,关于天影的回忆都不应该沾上汙秽。

天影离开之后,表示这个女人不能出现在与天影有关的那部分生活,否则就超过鹰宫召司愿意负担的善意交际,嫣儿却变本加厉地骚扰他。

鹰宫召司说服自己那一夜的报复清算是出自单纯的自卫行为,甚至他马上就后悔了,觉得有点反胃,但许多要烦心的公私问题加事先已经喝了点闷酒的时候,却有人不长眼地过来冲撞,总是会干出一点蠢事。

让这场无聊荒唐的戏剧落幕吧!鹰宫召司本想给嫣儿一点羞辱,让她知难而退,表面上也不会损害柳家和天影的面子,这是他习惯处理事情的方法。却没想到女人有时候的动作却是玉石俱焚,他的婚礼和生涯规画差点被一个疯女人毁掉,鹰宫召司也是惊怒有加,余悸犹存,此后更加谨慎言行。

「我对嫣儿是有愧疚,但事情都过去了,牵涉到很多人希望就此落幕。」说到这里,鹰宫召司看了看天影,不意外的是他被绷带矇住眼睛的脸庞已经结霜,咬着牙齿没有说话。

「说下去。」天影发挥强大的自制力,冷冷地命令道。

「就像我说的,嫣儿已经是个疯狂的女人,被她自己的幻想逼疯了。后来嫣儿被强制与世隔绝在私人疗养院里静养,我也不想再管她的事情,八年来一直无声无息,直到疗养院出事,柳家人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紧急向我求救。嫣儿从戒备严密的疗养院神祕失蹤,疗养院的医护人员全部死因不明,连只猫儿的活口都没有留下。」

鹰宫召司会成为第一个知道嫣儿失蹤和大量非自然死亡悬案的知情者,来自于当时他和柳家的约定,以后有关嫣儿的善后处理就找他,别再牵扯天影流。

不知鹰宫召司心虚的柳家以为是他对好友的义气,且实在也没脸再向天影流求助,便让鹰宫召司暗中与前来调查的警联接洽,他的确在弥补着过错,为了自己也为了所有关係人。

「我不得不暗地调查,另一方面也担心那个疯了的嫣儿伤害我的家人,或者跑到天影流嚷嚷……」鹰宫召司苦涩地说。

「当我知道嫣儿就在你身边活动,那个消息的确很恐怖,我不得不先搞清楚你们到底在做什幺。幸运的是我连络上了御术师,或者说不知缘故他出现在我面前,我才能及时救你离开嫣儿的魔掌……」

天影鬆开他,忽然猛一拳,让他整个跌到地上。

「召司,你这个混蛋!」天影气得浑身发抖,他罕有这样失态骂人。

「是我亏欠嫣儿,你怎能这样想!」

「我从来都不想和那个女人有牵扯,是我错了,你要怎幺打骂都可以,是我错了!」鹰宫召司抹抹嘴角的血丝,将口里的鹹腥嚥了下去。

「真正的嫣儿恐怕早就被罔象吃掉了,也有可能呼唤罔象的就是她。」

天影慢慢地后退两步,颓然坐在病床边缘低头不语,感觉头痛无比,被他揍了一拳的鹰宫召司则维持跌坐在地上的姿态,脸颊肿起一片。

「这次事件御术师之所以不能及时赶到,因为他也被罔象製造的人肉傀儡拖住,这妖怪倒是狡猾,费心製造了许多扰乱视听的分身,这些傀儡魔都是吃人怪物,无法放任不管。」许久,好友的游丝声音才又闷闷响起。

「但是你,天影,到此为止,别再插手了。协助救援的事情交给警联和其他天影流的人去处理,御术师已经设定好如何捕捉罔象的计画,你不算在战力内。」

「召司,这次失手我还有自知之明,但指挥人力对伤势不是问题,这里环境我比后面才从星城赶过来的人要熟悉。」

鹰宫召司过于强硬的态度令天影感到不是滋味,简直把他当引发暴动的犯人看待。

「至少让我参与布局讨论。」天影怎幺可能放任自己就这样从搜捕罔象的行动中退场,无法得知最新情报或己方的打算,根本无法保护恐沦为罔象目标的人。

那个自己唯一想要凝视的存在……

「这是天影伯伯的命令,如果你硬是要离开病房,白翎小队随时等着押你回去,如果不成,还有劳我的武装保镖。」

鹰宫召司表情忽然转变,轻鬆带笑地拍往天影肩膀。

「你这一拳打得真痛。咱们也六年没见了,你就当放个假陪我叙叙旧,暂时别理这些腥风血雨的事情。给你看我女儿照片,实在是太可爱了,啊,我忘了你现在还看不见。」

「是你做事不知收敛。」天影语气中仍带着些许谴责。但仔细想想,好友的作风天影也清楚,鹰宫召司不会甘冒身败名裂的大风险只为了逼迫一个他讨厌的女孩,恐怕真如他所说的,小动作是有,但也就这幺一点了。

会闹到这幺大,责任也不能全怪召司,真要说起来,不负责任抛下担子走人的自己也是同罪,不……他才是罪魁祸首。

从鹰宫召司提起天影流门主的熟悉口气,他和嫣儿的纠葛是发生在天影流门内,恐怕从当年之后,替自己收拾烂摊子,并且陪伴天影父母的还是这个外表吊儿郎当,其实心细如髮的好友。

在那一拳之后,天影很快想通,引发更多自责之余,面对好友反应也软了下来,态度不再像刚发飙时刚厉。

「当时年轻不懂事,现在我可是顾家又认真做事的新世代参议员。」鹰宫召司见天影虽然还不高兴,但没有真的不理自己,鬆了口气。

「还记得自己真正的名字吗?小时候我们曾一起偷看过你家宗嗣族谱……」虽然很短暂,但天影的确是有个本名,只是很早就被定为继承者,从此就跟父亲使用同样的名字,那个本名也就顺势被封印了。

古老的家族,许许多多的禁忌。

「其实我不记得了,名字只是代号,不管我离家时,或者又决定接下家族的事,天影这两字早就注定要跟着我一辈子。」那道一瞬又像岩石般听不出愤怒痕迹的声音这样说。

「是吗?那我也没必要多事告诉你了。虽然本名是弱点,但也是抵御罔象的精神支柱,但是得本人有意识才行。这种矛盾也只有御术师会说得出口。」鹰宫召司提到对付罔象的禁忌,不由得也严肃起来。

「你还是像过去那样吗?」鹰宫召司无法透过眼神猜测天影此刻的想法,因天影受伤的眼还包扎着。

谈话进入更深的层次,天影侧向鹰宫召司,听着友人终于撇开其他关联事件,单单关心天影本身以及他这次有如错乱般的翻腾挑战。

「希腊文化的戏剧里有一种表演习惯,一位演员可以同时扮演三种角色,只要他戴上不同的面具,就可以化身成不同的人物。这个习俗和基督教的形态论有关,这种理论将三位一体解释成,神只有一个,只是在人类的世界舞台上,戴上『父』、『子』与『圣灵』的面具。」鹰宫召司自顾自地说下去了。

「其中『子』指得就是耶稣,也就是人类,这个理论在辩疑神之子到底是人还是神?具备神性还是人性?两者皆有的矛盾或只有一边的矛盾?当时神学体系发展得还不够成熟,人们相信这种简单的说法,很好理解,可是仍然问题重重。」

「你想说什幺?召司,我以前到现在都对这方面的学问不熟。」天影说。

「天影,你想成为神吗?」这句话自然是鹰宫召司的弦外之音,指他很多地方不合人性。

「我不曾……如此狂妄。你似乎完全把我看成相反了吧?」天影面向青年,隔着绷带纱布,彷彿仍是对望着彼此。

「你的面具太漂亮了,不由得让我这样想啊!『天影』。」

「『公众』、『私人』还有『无形』,最后一个你,我从来都没看过。也许没看过是好事。」

「召司……」天影似乎不知怎幺回答,只是拉长尾调说出对方的名字。

「你刚刚揍我,我很高兴,虽然那是你这些年培养的第二个面具,可是也更像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了。」鹰宫召司说。

「比如你其实讨厌面对公众,最后还是拖着我去找伯伯闹家庭革命,亲眼见证那个威风凛凛的面具碎裂的就是我,不是吗?」青年议员索性盘坐起来,一边缓和疼痛,一边遥想过去。

「那个过去的我并不好。」天影过了一会儿才迟疑地说。「我觉得很糟。」

「所以说,你想成为神啊,这个念头比你的面具要让我搞不懂,明明没那幺糟糕的事情,为什幺你会觉得很糟呢?」鹰宫召司摇摇头,像是责备又像是惋惜。

「忽然冒出来之前,这些年独自过活的你,其实也很好,其实我觉得这个平凡市民面具更适合你,毕竟你从以前就喜欢独自想事情。可是,如果那是真正的你,就不会回到天影流。」

「你是说我面对罔象会胆怯逃跑?」天影淡淡地问。

「我是说你会一个人去逞英雄,就像你以前为了默默小姐闯禁区加跳楼,那样也不错。」

听到这个前学生会长冷不防揭他老底,天影脸上有些发热,要继续淡定也不太容易,他不自觉藏起自己的指尖,彷彿那里曾触摸过什幺。

「可是,这次你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你想把一切都计画得滴水不漏,天影,难道不是这样?」

「我只是记取教训,不愿重蹈覆辙。」天影回答。充满漏洞的草率正义与热血但无用的感动付出,如今看来如此笨拙,天影恨不得时光倒流。

「现在这个你,却只是把不要的面具碎片捡回来拼凑在脸上,保护不了你自己,才让罔象有机可趁,既然不是真心想领导天影流,就不要强出头。你的奔走的确是产生效果了,可是你若出事,将来谁来守护默默小姐?」

为了预防连自己都被利用,天影已经自主远离默默了,也知道老友说的都是他理智上判断的最佳做法。

「你不能再次面对那个罔象,我们都不能。」鹰宫召司无奈地说。「只有那个御术师可以。」

「到头来,我还真是半调子。」天影仍是难以捉摸心情的语调。

「这次,让我代你出面吧!就当是我对嫣儿的一点弥补,销毁罔象,也算是为她和其他不幸的牺牲者报仇。」鹰宫召司如此提议。

天影不会有机会知道,这次猎捕计画的提案者就是默默,她自愿担任吸引罔象的目标,实际上也非她不可,那是天影十三年前企图拯救却失败的女孩,若他知情,绝对会拼命阻止计画进行。

就算天影到死都不原谅他,鹰宫召司也认为有义务隐瞒,这是默默牺牲自己,赌上对大多数人相对安全的心意,若因天影一时激动跑去阻止,这段日子来不上不下的追蹤造成的死伤还会扩大。

而且,可悲的是,不管罔象有没有抓到默默,那个女研究员都没救了,御术师知道,默默自己也知道,身为十三年前就认识默默──仅仅只有表面认识的关係人,鹰宫召司被邀入讨论,这个新集结的团队却刻意排除天影。

他们的想法非常明显:保护天影,包括不让他莽撞地闯进火圈冒险。能够安抚此刻的天影并帮衬着蒙混过关的最佳人选,自然就是冒险站在前线救了天影一命的鹰宫召司。

也许鹰宫召司的一时失足,也包括潜意识里对默默这个女孩所留下的印象,将默默和嫣儿比较,落差产生的怒气所致。从天影过往的注意和两人互动、擦身错过的一切,召司都看在眼里。

「你知道默默,不可以对她太随便。」这样对友人交代,即是默许的意思,其实召司若不在,他也不知还能信得过谁。

除了父母,天影流里他信不过第三人了。

天影清楚自己的确不适合再与白翎小队合作出击,这样近距离被罔象攻击,保住一命还能站起来是幸运,他只顾着追问召司,竟忘了问自己的伤势。问了也不可能马上好,好了也派不上用场,这都是事实。

罔象在精神感染上比肉体的伤更厉害,这点也直接影响自体疗癒的速度,天影现在最该做的就是静养和乖乖配合检查,事实上他也等于那些异常者一样,被罔象近距离攻击,具备突发伤人的危险,众人完全有正当理由拘禁天影。

「召司,你最好暂时不要进来看我,不然,就穿着防护衣来。」

「你们都是傻瓜啊!」鹰宫召司摇头。「你没问题,那名御术师替大家检查过。可是那是最佳状态的你挡下来的侥倖结果,现在的你禁不起再一次精神入侵的折磨了。」

鹰宫召司现在才发觉原来学生时代那两人就很相像了,都有一种奇妙的禁慾特质,虽然导致如此的原因截然不同,可是,他们都比自己和嫣儿好,起码勇敢地面对人生,也没有沾黏腐臭的人际关係。

「肇因于罔象之下死亡人数目前已超过两百五十人,OD研究所无法再掩饰下去,警联也介入了行动计画中,这是我目前能告诉你的。」但是捕捉妖魔精神体的能力者,却非他们这些科技都市的住民。

「一切只能依靠行动核心的御术师,我则以天影流旧交的身分居中协调各组织的支援行动,不过我的身分来做会更适合,我会和警联还有大魔窟街这里的商团势力沟通,让他们尽量不要彼此扞格。」

「谢谢你,召司。」

「不用谢我,你好好活着就是对大家的感谢了。」青年议员又道。

「罔象的迷惑能力并非无上限,每一次侵占精神同样是在冒险,人类精神也消磨着妖魔的血性──这是御术师说的。换句话说,妖魔的攻击性正在减弱,你只要尽量不接近默默小姐或OD研究所,基本上就是安全的,因为现在那边比较危险。」

衰弱的罔象本体随着时间流逝,牠必然急着寻找那日渐成熟预备诞生的同类,但是天影没有必要知道,那个已经变异的人类就是默默。站在默默那边就是帮助天影,使其避免无谓的生命危险,那样鹰宫召司会很乐意配合。

因此,弄髒手的那个人,就由他来代替天影,让这场可笑的悲剧画下终点。

  • 名称:我为卿狂超清
  • 时间:2018-11-16 13: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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