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所有瞄準过来的攻击,陈宗翰没有选择只能退让。
在正常的认知里,所谓的刺客便是血薄攻高的职业,擅长藏匿行蹤以及一击毙杀,是黑夜中的杀手。
众人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很大的原因来自于游戏演变出来的职业分工,但其实那不过是为了平衡游戏,是人为的设定,与现实并不一定相符。
陈宗翰原本站的地方被轰出一个大洞,他翻身落地,双瞳化作血色,凛冽的杀意扩散而出,幽泉的剑刃像是饱嚐鲜血,艳红欲滴。
「小心!」一位天人大喊,陈宗翰给他强烈的不祥预感。
从无形无色变成浓重的红,两种极端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推翻一般人只能钻营一个方向的常理,光是做到这一点就表明了很难对付。
脚下用力,陈宗翰射出。
如山岳般的气势瞄準着一人,第一击就是石破天惊。
遭到气机锁定的天人知道自己无处可躲,四周都被笼罩进攻击範围,一闪避气势一弱,只会让对方的攻击更加锐利。
修练者的战斗很多时候在于气势的比拼。
「哈!」
天人大喊一声,真气逼进肌肉,原本就壮硕的身材顿时又厚实了几分,原本就是以修习力量为主,这下几乎可比铁壁。
「来的好!」
手上的铜环大刀叮噹作响,那是被自身气势给逼出,劲气化作坚实的罡,对着陈宗翰的冲劈逆砍。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两股力量将产生巨大的碰撞时,陈宗翰却在刀剑即将相碰之前弹起,脚在地上借力,人如一片落叶被对方的刀气往上逼开,来对敌人的上方。
幽泉刺去,刺在刀身后面的咽喉。
陈宗翰这突然的变招,可说是严重违反了惯性法则,但是却又飘然的如行云流水,写意无比。
刀已出,无力回,天人拼命的转动身体欲避开。
幽泉擦过,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浅痕。
刀罡喷出,在无人的地面斩出巨大的凹陷。
陈宗翰藉着这角下的力量余波,在半空中一个翻身,来到对方的背后。
幽泉倒刺,天人来不及回身。
这名刀法颇有威力的天人身上多出了一个血窟窿,对于胸前突出来的长剑,眼神里充满不可置信。
这攻击套路陈宗翰早就烂熟于心,只要变招稍慢的敌人通常都能手到擒来,特别是在他能借助天地之气后,空中借力变得理所当然,攻击手段更加犀利和莫辨。
天人们看着陈宗翰的眼神变得更加警戒,既然两边在战场上相遇,能活下来的就只会有一方,陈宗翰这种强敌是他们的重点抹杀对象。
暂停的战场再次运转了起来。
大佬双手上的劲气穷追猛打的侵袭着对方,劲气离体后被他催动的细密如针,随着手势不同,冲撞咬杀着敌人。
虽然使用的手段不同,但大佬与关二不愧是兄弟,同样的兇猛。
关二自从与大佬学习操气术后,攻击的手段变得更加丰富,拳头相碰之间劲气离体,令人防部胜防。
但天人们同样不好惹,来自前线的他们身上带有股肃杀的味道,面对关二不断攻来的杀招,他沉住气不停化解。
虽说陈宗翰率先建功,但天人们的气势却不见衰弱,沉着的令人感到不安。
在这个世界上陈宗翰、肖素子这种历经奇遇又天资过人的骄子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人都是一点一滴累积实力,一步一步的走到如今的境界,他们才是世界真正的组成,比起那些异数,他们的修为和实力可能都不够看,但他们有着他们的努力,那些努力不会背叛他们。
两个天人迎上陈宗翰,一位是剑士一位是术士。
各式各样的法器可以说是天人最难以捉摸的地方,关于这点就算是生活于天界的人也难以搞明白,除了常见的大路货外,个人炼製的法器和丹药千奇百怪,充满着各种可能性。
陈宗翰持着幽泉,搅动着空气里的气,与之为敌的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窒息。
「你能挡住他吗?」术士问道,他手上多了一串五彩手鍊,与他不同源的法力如火焰在燃烧。
「能。」
简单一个字,背后是强烈的执念。
陈宗翰不论是修为还是境界都比对方要强大,这点双方都看得出来,想要挡住陈宗翰,必须拿命来拼。
这真的让人感觉很糟,陈宗翰感觉得出来眼前两位天人彼此之间的信任和背后的执念,那连繫无关实力,无关身分,着实令人敬佩。
可以的话,陈宗翰多希望自己的敌人是无恶不赦的大坏蛋,可以没有一点心理压力,完全的正义必胜,如此的简单。
可惜了,这不知道是陈宗翰第几次有这样的想法。
这场战争早就和正邪无关,大家都不过是为了生存,陈宗翰可以肯定,如果他身为天人今天是站在另外一边,他同样会心情複杂但依然下手。
大家都不是坏人,各有各的苦衷。
幽泉凝聚天地间的气,化成一柄巨大的虚剑,朝下直劈。
光是这威势,就压的人胆寒,想要逃离的心情油然而生。
不行,天人剑士双手横举长剑,爆发出全身的力量,他唯有超常发挥才有一丝机会。
以地为基,剑气由下而上逆势往上,陈宗翰的剑被挡下。
陈宗翰微感意外,但他明白对方撑不了多久,意念和决心都很重要,是一个修练者的实力来源,但有很多时候,就算心里的意念再坚定,强弱仍然无法倒转。
现实残酷,回应不了所有人的决心,只能以强弱作为分界。
幽泉上的剑气被破开散开,在这背后,天人剑士的双手鲜血淋漓,几乎要握不住剑,但那表情仍然执拗,陈宗翰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还有力气,他会往自己冲杀。
这种架打起来真的很闷。
幽泉举起,天地之威,浩蕩无边。
天人剑士透支自己的生命,再度架起剑招。
陈宗翰问:「你为什幺要这幺拼命?」
先是愣了一下,天人剑士讽刺的说:「不拼命,难道引颈就戮?」
「你有拼命的理由是什幺?」
用看白癡一样的眼神盯着陈宗翰,天人剑士还是回答了问题,这短暂的时间可以让他多少回复,「当然是为了活下去,活下去不需要理由。」
「妳为了活下去来到人间,结果却死在这里,你觉得这样对吗?」
天人剑士的口气不再像方才那样讽刺,反而是充满唏嘘,「我知道我会死,但只要有更多人活下去我死的也就不冤。」
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但陈宗翰真的不喜欢这种回答,或者说打心底厌恶,他不单是厌恶这个答案,更厌恶即使听到这种答案还要杀死对方的自己。
「讲的这幺大义凛然,但看看你们做的,侵略人间造成大量死伤,掳走澳洲人民当作人质,我知道天界受到攻击,但你们把伤害转嫁到我们身上算什幺事?」
陈宗翰愤怒的诘问,他可以理解天人们背后有苦衷,但把伤害带来到人间又算什幺?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做吗?我心里也很不好受,但为了活下去,就算弄髒手我也无所谓。」天人剑士几乎是用嘶吼的,把心里的话给吼出来。
听到这样的回答,陈宗翰反而无法生气,其实大家都明白自己在做什幺,也不希望这幺做,只是没有选择罢了。
不压迫别人自己就活不下去,这个世界原来如此疯狂。
幽泉再度劈下,挟着与对方相同的想法,不过是想要活下去,想要自己所重视的人好好活着。
与先前同样的一劈,份量更重,直夺人魂魄。
天人术士用自己同伴争取的时间施完了法,五彩手练从他手上飞出放大,五颗珠子有人的脑袋一般大,飞出,到陈宗翰的身体周围。
「什幺……」
话还没说完,陈宗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飞快的流失,原本磅礡的气势就像是洩了气,流进到那五颗珠子里面。
放下剑,陈宗翰强自收敛气息,真气流逝的速度变慢了但是仍然没有停止。
不晓得是怎幺构成的五颗珠子绕着陈宗翰打转,蛮不讲理的抽取他的真气,陈宗翰举剑砍去,却被自己的力量反弹了回来。
试图去引动天地之气,甫一动作,被碰触到的气就被吸收到珠子里,想要凝气砍破珠子,但只要出现任何一丝属于陈宗翰控制下的气出现,都会被立即吸收,不管再怎幺试都是同样的下场,珠子贪婪的像是沙漠渴望雨水,不放过一丝一毫。
陈宗翰不知道这五色手鍊在天界有怎样的评价,不过以它的性质用来对付修练者可以说是合适无比,时间一长说不定还会损减修为。
事实上就如陈宗翰所想,这五色手鍊在天界专门用来囚禁犯徒,其特殊的术式构成可说是武者的剋星。
局势逆转,陈宗翰失去还手之力,对这剑士与术士的二人组无吝是好机会。
捻动法诀,法力收束成箭。
「破!」
向着陈宗翰射去。
往一旁跳开,陈宗翰感觉自己就像是离水的鱼,原本如同手足般的真气不停消逝,整个人的感觉就是非常的不对劲。
天人术士用简单却锋利的法术不停歇的进攻,陈宗翰无法在任何地点伫足超过一秒,箭状法术直要把他射成刺猬。
类似的情况陈宗翰并不是第一次碰到,还记得在之前他同样碰过失去一身修为的窘况,那次他是身体出了差错,但最起码生命不受到威胁。
瞄準着箭射来的轨迹,陈宗翰让环绕着自己的珠子与之对撞。
细小的摩擦声。
法术箭碎裂,珠子安然无恙。
看来这法器的坚固程度无法简单破坏,陈宗翰抓紧这短暂的空档,闪身躲到一间屋子后面。
在澳洲,房屋大多低矮且附设庭院,以木材和混凝土搭建,虽然很有度假的风情,但是在坚固程度上就比不上台湾的钢筋水泥建物。
陈宗翰靠在墙上,低头看到殷殷流着血的小腿,他不管怎幺试图用真气想点办法都没有效果,但他可不认为这是死局,一点有什幺办法。
剑气,来自背后。
如龙捲风袭捲。
陈宗翰扑倒下来,幽泉一不小心脱手飞出。
天人剑士服用了恢复的丹药,缓过气来,现在正是他把先前狼狈扳回来的时机。
「别怨我,大家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剑气斩开半个房屋,天人剑士从这道裂口小跑步的冲上来,对準地上的陈宗翰,长剑刺去。
长剑锋利,光是上面的剑气就足以分开大石。
情急之下,陈宗翰翻过身,双手夹住剑身,扑面而来的剑气和杀气,几乎要撕裂他。
最糟糕的是他无法运气抵抗,就像是明明有着一身重甲的巨汉却被迫用肉身来挡子弹,陈宗翰感受到对方的剑气在渗进自己的身体,但他却无力作为。
世事真的很妙,以修为论,对方拍马也赶不上自己,但自己却要死在这把剑下?陈宗翰心里反射一般的自嘲。
剑刃的距离越来越近,陈宗翰碰触在剑刃上的双手就像是夹着烧红的煎锅,属于对方的剑气则像是高温,烘烤着他的手,接触着的手掌变得面目全非,血流淌下来。
陈宗翰的手拼命的使劲,但就是无法挡下对方结合力量与气劲的力度。
看着剑刃在眼前,它锋利的反射着光,陈宗翰并没有回味起他的一生,没有跑马灯是否代表着大限未至?
力量的对垒就像是在拔河,薄如纸片的刃尖刺破陈宗翰的皮肤,刺破微血管,滴出血来,迟滞却力道万钧的压下。
剑碰到陈宗翰的胸前骨,巨力持续在压,骨骼之下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把加压的血液运送至身体各处,积蓄着,期待爆起。
天人剑士也不好受,他的一剑足以斩断无数水泥砖头,但是却砍不进一个没有真气的人身体,明明失去了修练者赖以维生的气,却还是挡得住自己的剑,这是多幺强健的身躯?
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天人剑士发现自己的这一口气已经快要结束,在呼吸之间无法解决对方,手臂疲乏,剑气渐渐弱了下来。
长剑被推了回来,刃上染了陈宗翰的血,血浆略显黏稠,滴在衣服上一圈一圈。
这一击杀不死陈宗翰,天人剑士改压为抽,想要抽回剑。
陈宗翰料到对方会这幺做,双手放开,天人剑士顿时失去重心,往后踉跄。
随着这个动作,陈宗翰从地上蹬起,绷紧着肌肉犹若钢铁,换他出击。
没有真气又怎幺样?陈宗翰从之前的经验学到了教训,那就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本钱是血色空间里的经验和那股杀意,真气终究只是一种手段。
两位天人看到陈宗翰竟然会做出反击着实大出意料,这短暂的失神令陈宗翰贴近到对方的跟前。
天人剑士举剑去格,但陈宗翰却在不运用真气的情况下用出缩地,低下身,钻到剑后,猛挥出拳。
天人剑士只感觉到护体罡气被打穿,下巴传来坚硬的力道,只来的及紧咬牙齿。
碰!
拳头命中对方的下巴,没有真气加持,纯粹的肉体力量。
难以想像,这竟然只不过是肉体激出的力道,天人剑士发现自己的嘴里充满鹹味,这就像是街头流氓打架的一拳,让他满嘴鲜血。
有效,陈宗翰心里一喜。
他相信自己就算失去真气,也绝不会放弃修练之道,在战斗中本来就是什幺情况都会发生,不过是无法控制真气,这绝不是败的理由。
「啊!」陈宗翰大吼一声,全身上下精实的肌肉如同在燃烧。
一拳接着一拳,宛若暴风雨落下,不给对方闪避的机会,陈宗翰的左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右拳不停的轰,里面只有毫无技巧可言的蛮力。
道是修为,是战斗的艺术,但此时的陈宗翰只是一头兇狠的野兽,用原始的抱力轰杀着对方。
不顾自己的拳头流血,像是宣洩,像是洩愤,不断的痛揍。
法术箭射在陈宗翰身上,只没入箭头。
他的身体锻鍊到了什幺地步?在没有罡气护体的状况下竟然射不穿!
连中四箭,陈宗翰抛开手上的敌人,矫健的在地一滚,抓住幽泉,闪到一边。
「噁……」
天人剑士半跪下身子,被这毫不留情的连续重击,他感觉自己像是要散了架,满脸是血,反胃呕吐。
陈宗翰大口喘着气,该死的五色珠子还是围着自己,两只手不管是拳面还是手掌都可以说是呈半毁状态,失去真气的他就如同徒手攻击穿戴着盔甲的敌人,攻敌自损。
呼——
呼——
心脏碰碰的跳着,感知还在,陈宗翰能感觉道战场上其他人仍然在鏖战着,他也知道刚才的重击要不了对方的命,拳头终究不是他最擅长的,剑才是他的本业。
天人术士其实并不长于攻击,从他一直使用简单的箭法术就能看出来,他的专长是束缚和诅咒,但偏偏陈宗翰身上已经有一个,再加上去的意义并不大。
还有什幺办法?陈宗翰在动脑。
现在看来这些珠子不容易破坏,陈宗翰拿可说是削铁如泥的幽泉去碰也没有效果,换句话说,想要解开它除了用过份的实力硬破除,就只能请人帮忙。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除了陈宗翰外还有许多人。
一想到这点,陈宗翰迈开脚步,一溜烟的逃离开这双人组的攻击範围。
有这可说是标示物的珠子在,陈宗翰是休想匿蹤,再被天人剑士追上来,谁也不管说他还有这个好运气逃开一次,胸骨还在痛,陈宗翰不晓得自己被刺穿心脏还能不能活下来,他暂时也没有兴趣尝试。
或一对一,或抓队厮杀,小镇里到处都是混乱,充斥着你来我往的杀招。
这些在平时对陈宗翰而言不足挂齿的东西,在此刻对他而言都可能是覆顶之灾。
「看来之前话真的太多了。」陈宗翰苦笑的自嘲,要不是他和敌人对话过长,天人术士哪有时间对他施法。
这种事情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况且那段对话也不是毫无意义。
活下去,去把大小姐救出来,陈宗翰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就像是穿过子弹横飞的战区,陈宗翰尽量压低身段,离最近的同伴是关二,他正与一位用剑的天人斗得正酣,爆响声四起。
为了不要被余波扫中,陈宗翰后来乾脆是匍匐前进,一改开战时的潇洒,现再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一阵倒塌声,在一个街区远的地方大佬聚气狂送,如潮水般的压毁了三间房屋。
陈宗翰看到这幕,心里暗叫好险,如果是往这个方向,那他这条小命可能就得葬送在自己的同伴手上。
就在陈宗翰缓慢动作的时候,后面的天人剑士翰术士跟了上来,剑芒与法术箭离体喷出,飞向陈宗翰的背后。
追兵烧了上来,已经没有时间慢慢接近,陈宗翰只好祈祷自己不会运气背到有不长眼被流弹击中,他跳起身跑动,大喊说:「关二哥,救我一下。」
关二正处在稍一分神就会堕到下风的战斗里,因为陈宗翰的喊声,他眼角往旁边瞄去,对方的长剑差几公分就能卸掉他的前臂。
消耗掉体内积蓄的拳劲,空中连续的爆炸,关二趁机后退脱离战圈。
「你怎幺回事?」看到陈宗翰身上像是卫星绕着转的怪东西,关二问道。
「没时间了,快帮我轰掉这五个珠子。」
看陈宗翰紧急的模样,关二也不废话,拳头直槌。
「咦?」
珠子上面出现裂痕,但是没有因此被破坏掉。
「拜託,用点力呀。」
天人剑士追了上来,一到攻击範围内,也不啰嗦,一手强攻的剑法使将开来。
空气中密布着剑招,彷彿到处都是剑,剑意被提升开来。
关二与陈宗翰不愿正面接这一招,两人向着这一招唯一的缺口逃去。
一动作,关二马上就发觉到陈宗翰得不对劲,陈宗翰的速度什幺时候这幺慢了?
关二伸手一提,带着陈宗翰逃出覆盖範围,原先的地方被无数的虚剑捣刺,草皮一瞬间成为乱坑。
关二脚下没停,问说:「你到底是怎幺了?」
「那些珠子会吸取我的真气。」陈宗翰哭丧着脸。
关二愣了一下,接着感到有趣的哈哈大笑。
「别笑了,我可是差点就被干掉。」陈宗翰颇感无言。
连续穿过三个院子,两人带着身后的敌人乱转,关二空出来的右手反手挥击,击在原本就有裂痕的珠子上。
碎裂洒落,陈宗翰从丹田汲取真气,感觉好上了一点。
关二再一拳,珠子爆炸,溅射开来。
「真他妈的硬。」
总算是解决掉两颗,陈宗翰感觉得出自己身上的束缚在减轻。
但是关二这两下耽误,让他们身后的三位天人追了上来,两把剑带起性质各异的剑气,封锁住他们往前的道路。
「快!」陈宗翰急切的说道。
关二明白危险,他又是一记重拳,把陈宗翰身上的珠子又再打碎一颗。
天人术士一个洒手,地上窜出两条黑线,射向陈宗翰与关二。
同时间,两位剑士剑招再次攻来,灼热的气息是来自真气与空气剧烈磨擦,一位从上而下,一位由右至左,封锁住陈宗翰与关二逃窜的可能,剑化作流光。
关二攥紧双拳,他的心情兴奋莫名,就是要有这种绝境战斗才够看呀。
陈宗翰现在能够动用的真气大概有三成,他全力催动,红瞳益发鲜艳。
一个箭步向前,关二的右拳凝缩着大量真气,悍然轰出,气势鼓荡。
同样箭步向前,陈宗翰抽剑斜划,真气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