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离开之前陈宗翰还是去看了下剩下来的同伴。
蛊师苗绘受到的伤害是所有人里最轻微的,急急忙忙的在军营里忙东忙西,一个善于用毒的行家,同时也是个善于解毒的高手,毒与药一直以来都是一体两面。
许许多多的感染者都在她的妙手上恢复了健康。
力量的展现并不是只有破坏,或许应该说,毁灭一切是力量的最次级的展现,苗绘的蛊毒用来伤人,但更常用来救人。
陈宗翰经过的时候,苗绘脸上的面纱还挂着,只是陈宗翰相信她现在肯定挂着疲惫却欣喜的笑容。
早先就因为脱力而脱队的萧如水,面前摆着她的两把双刀静静的盘腿坐在一个角落,明天一早就要再次深入小镇,虽说应该已经没有太大的危险,但也不应该因此而粗心大意。
陈宗翰现在才有心情好好的观察萧如水,陈宗翰猜测她的年纪应该在二十出头,齐耳的短髮应该是为了行动更加方便,并不像是名字一般的给人秀美、古风的感觉,神情有点小紧张,比较像是一个刚踏入这一行的新手,这一点倒是和陈宗翰一样。
陈宗翰走近之后率先打了声招呼「嗨」
萧如水神情有些紧张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看着陈宗翰,神情里包含了很多很多,崇拜、畏惧、渴望、忌妒…
每个渴求力量的人都有着自己的理由。
肖素子有着必须击败的仇人、陈祜有着要保护的人、李师翊为了精彩的冒险,而陈宗翰的理由最是简单,只是想要变强,也许是受到了魔主的灵魂所影响,渴望着往日的荣光。
萧如水看着身前她的双刀「你年纪应该不大吧」
「十七」怎幺大家都看得出来?明明就戴着面具,我的行为有这幺幼稚吗?陈宗翰暗暗纳闷。
「才十七,比我想的还要小」萧如水握上刀柄,从刀的倒影上看到了自己的容颜,其实萧如水虽然没有李师翊与肖素子来的如此绝色,但也绝对是个美女,或许在别人的眼中比两人还要美丽也说不定,每个人的审美观都不尽相同。
「我比你大上五岁,但为什幺我却这幺的,弱」萧如水的眼眶依稀有些泛红。
陈宗翰可从来没想过会是这种场面,他可受不了女孩子哭,尤其是好像还跟自己有关係的时候。
陈宗翰连忙比手划脚的安慰她「没有这幺一回事,妳不也是很厉害,尤其是妳每次都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就发现到敌人的蹤迹,光凭这一点就没有人比的上了」
萧如水曲起双腿,抱着头。
看起来好像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陈宗翰慌慌张张的继续说「妳的双刀也很厉害啊,刷刷刷的,舞得密不透风」
「对呀,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其实也要靠妳啊」陈宗翰看到萧如水眼眶含着泪,已经开始口不择言的乱说。
萧如水低下了头,两只手慌忙的在脸上抹了抹。
萧如水撇开了头,似乎不喜欢让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板着脸问陈宗翰「你为什幺这幺厉害?」
「我?」陈宗翰笑了笑,摇摇头「比我厉害的人还有太多太多了」
肖素子、柯家兄弟、肖巖、全宗…许多见过、没见过的高手。
「我知道,但就我而言你已经非常的利害了」萧如水「你怎幺办到的?」
陈宗翰想了想,没有开口。
萧如水有些像是发牢骚的说「我每天都修练得很认真,从来不偷懒,从小到大十几年来我都没有停止过」
紧握着双拳,砸向地上,声音带着些绝望的说「难道我完全没有天分吗?」
确实,跟萧如水相比,陈宗翰就像是一个一夜致富的暴发户,没有品尝过那种怎幺努力也不如人的绝望感,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任何东西都必须付出代价。
一般人用辛苦的汗水与体悟去换取力量,陈宗翰的代价就是在继承魔主的力量的同时,也必须连带承担他所铸的罪,永远在生死之间徘迴。
陈宗翰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每每望向天际,都会发觉到自己的渺小。
陈宗翰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的说「其实这是我第一次的委託任务」
这倒是出乎萧如水意料之外,毕竟陈宗翰的年纪虽然小,手法却显得十分的熟练。
「你说我怎幺训练自己的?」
萧如水点点头。
「你有没有尝过那种在死亡线上不停挣扎的感觉,只要你不变强就会,死」陈宗翰的语气平淡的像是提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我是个好运的人」陈宗翰停了一下子,苦笑说「也是个倒楣的人」
萧如水不解,陈宗翰察觉道她得满脸疑惑。
「你现在所看到得光鲜亮丽,其实是我用命去换来的」陈宗翰的语气略显苦涩「而且没有止期」
萧如水低头不语,陈宗翰说「我相信所有的强者背后都是常人无法忍受的辛苦,我像,肖学姊练剑也是如此吧」
只有比常人更加拼命的努力、更疯狂,才能有所建树,才能超过一般人。
肖素子从阴暗处走了过来,她刚刚因为注意到两人的对话而驻足。
肖素子附和着陈宗翰,蹲了下来说「要想让自己更强就必须忍人所不能忍,经历常人无法忍受的事,日积月累的」
萧如水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放下心结「可我也很认真啊」
肖素子看着萧如水说「也许吧,那妳在对什幺忿忿不平?」
不等萧如水开口,肖素子就继续说「努力总是会有回报的,一直看着自己所没有的,会让人忘记自己所拥有的」
萧如水低头看着自己的双刀,自己也许有些迷失了,不停的崇拜着别人的力量,却忘了自己所拥有的。
忘了第一次拿到刀时感受到的沉重,忘了第一次流畅挥舞的感动,忘了许多…
萧如水似乎有些释然,自己的境界还不够,自己的努力还不够,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一步登天,默默的往前,也许是最快的方法。
萧如水故作镇定的盘腿坐回原本的模样,脸有些微微的泛红害羞「两个人年纪明明都比我小,还敢教训姐姐,哼」
陈宗翰与肖素子相视浅浅一笑。
很多心中的结其实只需要换一个角度,不过一个人却最多只能看到一个四方体的四个面,其他两个面就必须来自别人的角度。
因为这一件事倒也看到了肖素子的另外一面,应该说更加的认识了她。
之前陈宗翰与肖素子也只打过几次照面,还被拿剑威胁过,印象不好也是应该的。
接着的就比较沉重了些,陈宗翰与肖素子看到安徒生一个人默默的在棵树下抽菸。
菸头的火星在黑夜中格外引人注目,幽幽的像点悲伤的鬼火,失去了爱人,失去了尊敬的前辈,一时间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哀伤,灰色浸进了骨子。
陈宗翰只能默默的停下了脚步,在安徒生的世界之外。
他并不能理解这一种失去至亲的感受,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没经历过的人所无法理解的,一瞬间,陈宗翰在月光的映照下,似乎看到肖素子的眼里闪过和安徒生一样的浓浓悲伤。
安徒生憔悴的面容,他注意到了陈宗翰与肖素子的来到。
「嗨」这个声音怎幺听都不让人感到一点开心。
「嗨」陈宗翰走近。
「介意吗?」安徒生摇一摇手上的菸,陈宗翰摇摇头,肖素子没有反对。
安徒生抽着尼古丁的同时,也抽着过往的一点一滴,随着指缝中飘散着的烟,消失在了空中,只留下淡淡的菸草味。
陈宗翰突然觉得菸味其实并不差,虽然说他以前一直很讨厌这个味道,只是今晚,有些不同。
烟也带走了陈宗翰开口的意思,只想静静的看着。
这已经是第二包菸了,陈宗翰算着地上的菸蒂,但也无妨,安徒生现在很需要它。
从头到尾没有人开口,夜风很凉,让人觉得很冷,尤其是身旁没有人的时候。
两个军靴踩在草地上的声音,两个穿着与这里不同军装的男人,陈宗翰没记错的话,高瘦的那个叫做神枪手,另一个满身肌肉的叫做洛基。
洛基担忧的开口说「安徒生,你需要好好的休息」神枪手点点头,也是满脸的担忧。
安徒生原本想勾起嘴角,但颜面却僵硬的没有办法做到「我没事,只是吹吹风,我这就进去」
转过头来「谢谢你们,我舒服多了」与他的两个伙伴回到了军营。
很多时候,其实只需要默不作声的陪伴,洋洋洒洒的大道理完全没有必要,人与人的陪伴能够带来温暖,特别是在人最低潮的时候。
陈宗翰看着他们的背影「希望他能没事」
佣兵的宿命是战死在沙场上,似乎是为了应验这一句话,一直以来佣兵们的死亡率高达八成,其实他们随时都可以退出,退出战场,他们赚的钱足够他们快活下半辈子。
可他们都没有离开,因为他们抛不下自己的兄弟,那种超越血缘的情感,是那些战场儿女义无反顾投身战场的最好理由。
陈宗翰折服于这份情义,同时也哀叹他们面对的命运。
顾念空与叶墨对饮着,钢杯中承着烈酒,两个男人的脸上没有悲伤。
顾念空看到两人,招呼道「陈兄弟快过来,还有肖家的小姑娘」
陈宗翰注意到,他们两人对饮的桌子上,除了酒瓶还有着两柄拔鞘的剑与一把左轮,顾念空在它们的身上倒下自己喝剩的半杯酒,这是战友们前往阴间的最后送别。
叶墨说「神父好像不能喝酒」
顾念空呵呵笑,说「偶尔破个戒也没有关係」
两人互视一眼后哈哈大笑,用力搥着桌子,让桌上的东西不停的弹跳。
顾念空再次倒满一个钢杯,推到陈宗翰的面前「喝」
陈宗翰不想扫他们的兴,更不想亵渎了死者,轻轻揭开面具的下方,啜饮了一口。
「咳咳咳咳」喉咙像是烧起来一样,陈宗翰弯腰不停乾咳,脸整个胀红,好险没有人看的到。
「哈哈哈」顾念空与叶墨两人大笑,就连肖素子的嘴角有勾起了个漂亮的弧度「没想到陈兄弟的酒量这幺差,你该不会没喝过酒吧?」
「咳咳,没,咳」这句话又再次的让所有人哄堂大笑。
「那你开晕了」叶墨勾着他的脖子笑道。
「咳咳」该死的呛。
陈宗翰平息之后重新回到桌上,刚好看到肖素子面不改色的乾掉了陈宗翰剩下的大半杯。
「酒量不错,酒量不错,肖家的小姑娘比那个不重用的小子强多了」叶墨继肖素子之后又乾掉了一杯「再来」再度倒满两个钢杯。
看到这些像白开水般的液体,陈宗翰喉咙又不由自主的一紧。
在三双眼睛隐含着杀机的注视下,陈宗翰硬着头皮再往嘴里倒上一口,即使已经有了心理準备,还是不习惯这种滋味。
「咳咳」
陈宗翰看着桌上的其他三人,一杯又一杯的乾着,脸不红气不喘,感觉就像是喝着白开水,这些家伙是什幺?酒中仙?
顾念空与叶墨就算了,毕竟年纪比较大,喝酒的次数多,酒量好些还能够理解,但明明只比陈宗翰大上一岁的肖素子是怎幺一回事,难道她从小就挑食不喝牛奶,喝酒长大的?
可能是感受到了陈宗翰的疑问目光,肖素子挑挑秀眉,也不做什幺回答。
顾念空再次把酒缓缓的倒在剑与枪上,说「为了他们的英勇,这张桌子上留有他们的位子」
陈宗翰默然,如果他们还在的话,大概也会围在这张桌子边,突然间,陈宗翰觉得这一张桌子有些太大,太空旷。
叶墨似乎有些醉意,乾掉一杯之后说「这柄剑的主人是我认识了二十年的家伙,我们一起练剑,一起杀敌」
是一把古朴的剑,剑的锋口有些缺口,可以想见他当时的奋战程度。
叶墨继续说「可是我不会哭,我为了他今天的牺牲而举杯,他死的很名誉,他没有愧对这把剑,他一直都是个汉子,即使到了黄泉我想他也在笑」
说着说着,叶墨鼻头还是酸了,用力摇摇头「今天没有人会哭,我要好好的送我的兄弟」
顾念空再度和他杯子相撞。
在不远处,陈宗翰看到了那些当时怯战的修鍊子弟,他们不敢接近,这里的一切都像是对他们无声的指责。
陈宗翰摇摇头苦笑,奋战者死了,怯战着活着。
最后陈宗翰与肖素子还是告辞了这两个醉鬼,他们明天肯定会宿醉。
没走几步,陈宗翰又看到了熟人,谢纾璃与姜祥宇。
谢纾璃的眼眶很红,很明显的大哭一场过,姜祥宇也意外的沉默。
两个人待在黑暗下,默不作声,好似在忏悔,赎着那个太过沉重的罪。
陈宗翰与肖素子停下了脚步,其实陈宗翰没有要责备两人的意思,他们其实什幺错也没有,他们实力不足,所以被留了下来,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有必要去承担战场的责任。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天生就是个高手,他们的自责是对于自己心态的轻浮与对自己帮不上忙的负罪,但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幺严重。
「你们没有错」陈宗翰最后还是开口说道「这不是你们的错」
谢纾璃脸上滑下两行清泪,姜祥宇摀着脸,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泪痕。
啜泣着的谢纾璃「可…我们…什幺忙也帮不上…我们只会扯后…腿」
看到她脆弱无助的模样,陈宗翰起了些感触「没有人会怪你们」
「可是…」
肖素子对正在哭的女孩子也很没辙,只能看着陈宗翰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怎幺一直把女孩子弄哭,先是萧如水,接着又是谢纾璃,陈宗翰在内心检讨着。
「哭吧,哭一哭会好一点」没想到谢纾璃还真听话,立马用吓死人的音量放声大哭。
「别哭了,别哭了」陈宗翰可不想吵到大家的睡眠。
「…是你叫人家哭的…」谢纾璃抹掉泪。
「…」
「人家一开始还抱着游戏的心态,我都不知道原来战场这幺残酷」谢纾璃抽着鼻子说。
「那你以后不就知道了嘛」陈宗翰突然有种带小孩的感觉,明明对方年纪和自己差不多。
在宽言的安慰了一下,谢纾璃和姜祥宇才稳定了情绪。
「我一定会变强,保护大家」姜祥宇信誓旦旦的说。
谢纾璃梨花带泪的脸庞重新漾起笑容「肖姊姊还有戴面具的大哥哥,晚安」
「晚安」挥挥手。
最后陈宗翰想和神代全藏打一个招呼,这一个温儒的男子因为右手臂受伤,现在正躺在临时的医院里休息,陈宗翰去的时候他还在睡,也就没有进去打扰了。
冷月已经高高的悬起。
陈宗翰倒也没想到肖素子会陪自己到这幺晚,难道是自己还蛮有魅力的?
斜眼偷瞄走在自己旁边的肖素子,颇高的身高,俏丽的短髮,休闲裤,白皙的皮肤,给人帅气俐落的感觉,说实在话,只要表情丰富一些,说不定就能够去当模特儿了。
两个人走在夜深人静的路上,原本该很浪漫的情景却因为一顶顶的军帐而破坏殆尽,更别说是忙进忙出的人们。
「学姊,你要回去哪里?我送你」陈宗翰说。
「不用了,我还要去见一下家族里的几个人」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拿出一张证件、银行卡。
「这是你的证件,肖逸长老已经把你挂在肖家的名下,以后很多地方都用得上」是一张银白色的证件,上面还有陈宗翰的大头照,好像还是刚开学的时候的那一张照片,翻到背面有几个识别用的条码和防伪的印记。
「这是你的提款卡,你这次的收入都会汇到这一个户头」
「还有肖逸长老说你有什幺问题就问我,就这样了」转身就要离开,什幺嘛,原来是被肖逸特别的交代过,还以为会有什幺特别的发展呢。
肖素子突然停住脚步,口吻似乎有些难为情,开口说「你一定要忘掉下午发生的事」
陈宗翰疑惑「嗯?」
下午?什幺事啊?下午的时候应该是在张耀明的实验室,然后…
陈宗翰满脸写满着尴尬,他想起来了,原来是指他没穿衣服被肖素子看到的那一个…
「呵呵」陈宗翰尴尬的笑。
肖素子头也不回的走掉。
肖逢刚好从一个军帐里走了出来,看到陈宗翰招了招手「怎样?还行吗?」
陈宗翰点点头,还是想到下午的那一幕。
「素子,你的脸怎幺这幺红?发烧了?」肖逢问。
「…」
隔天,陈宗翰在一名肖家年轻弟子的带领下,穿过两道传送法阵,回到了离陈宗翰家最近的王老闆的店。
点点头和王老闆打声招呼,一出店门口,陈宗翰伸了个懒腰,因为还早的缘故,路上的行人还不多。
回想起来,像梦境一般虚幻的昨天。
「那我先走了」年轻弟子也要赶回去处理事情。
「谢谢」
陈宗翰取下面具,他可不想被误认为是什幺形迹可疑的人士,时间还早,陈宗翰也认得这里的路,不如就走路回家吧。
散步确实是整理思绪的好方法,就像是爱因斯坦也有这一个习惯。
他把那个大鬍子少校给他的TNT炸弹也带了回来,体积也不大,陈宗翰找了一个袋子装着,算是这一趟的纪念品吧,虽然有些爆炸性。
回到了家「我回来了」
「回来了」陈宗翰妈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爸爸还有宗佑怎幺都不在?」陈宗翰自然的坐了下来,拿过一个橘子剥了起来。
「你爸去加班,很辛苦的,宗佑出去打球」
「欧」放了块橘子到嘴里。
陈宗翰妈妈抬头「你衣服出去的时候不是这件吧」
「因为一不小心弄髒了,他们就给我那里剩下来的衣服,原本那件因为太髒,已经丢掉了」陈宗翰早就想好了说词。
「有没有跟人家说谢谢」
「有啦」才怪。
「对了,妈妈,我以后可能有时候会过去打工」
「恩?不是只有一次吗?」
「没有啦,反正他们那边也要一些人帮忙,我就想说过去打打工也好」陈宗翰说。
陈妈妈烫着衣服说「那你都做些什幺?」
「一些简单的清洁工作,清清垃圾什幺的,很简单的,不需要什幺技术」陈宗翰这幺说也不完全不对,只是那些『垃圾』兇猛了些。
「你不要给人家添麻烦,要做就要认真做」传统人家的母亲就是这样,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给别人添麻烦。
接着又问「你们都在哪里做?」
陈宗翰想了想说「不一定耶,反正哪里髒就去哪里,时间也不一定,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的」
陈宗翰继续补充「我们是领时薪的,现领,比一般的时薪还要高一些」
「赚多少钱不是问题,也好,去增加一点社会经验也好」
这算哪门子的社会经验,以后出社会应该用不上吧,应该说现在的社会还没有险恶到这种地步吧。
心里虽然这幺想,陈宗翰还是点点头。
「你不是还没十八,人家会顾你吗?」
「他都说没关係了,就没差吧」
「没关係就好」
看看电视,吃完午餐之后,陈宗翰回到了他的房间。
大姊打开了电脑正在上面浏览着,只是滑鼠对她来说有些太大,用起来不太方便。
「大姊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大姊的眼睛还是盯着萤幕,什幺东西看着这幺入迷。
陈宗翰凑近一看,原来大姊是在看偶像剧。
「好可怜欧,失去记忆还落魄到去扛瓦斯」
「…」看来偶像剧当真是不分年龄的通杀…
陈宗翰坐到椅子上,撑头看着他实在没什幺兴趣的偶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