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入睡前超清

凶险无数,到头来还是活了下来,这种事来太多次陈宗翰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从阎罗王的生死簿上除名,又或者其实是上了特别名单,是地狱的拒绝往来户,想想后者的可能性还比较高一些,说不定死后可以直升天堂,那倒也不差。

陈宗翰现在的意识肯定有些迷糊,身体热热的,一方面是葛先生留下的真气在搞鬼,另一方面是他体内的气在抗拒,这种情况虽然不算少见,但再多遍感觉还是不好受,呼吸的同时吐出带着灰的空气,灰头土脸大概是他现在最适合的形容。

「你是执法队的人吧?」刚冲上来的男人伸出手搭在陈宗翰的肩膀上,说:「你还行吗?要不要我送你下去?」

陈宗翰调整了下自己絮乱的内息,免得自己一开口就吐出血来,说:「我没事,你赶快到另外一边去,队长受了很重的伤,需要立即性的急救,快去!」

点了个头,来人顺着陈宗翰手指的方向跑了过去,同时把一个像是信号弹的东西丢到空蕩蕩的帷幕玻璃外,闪出晶莹的绿光,往下掉。

是安全的信号,楼底下的人收到这个讯号之后马上就涌了上楼,他们的实力不足以参与这场大战,属于后勤支援的部门,同时医疗组和收押组一马当先的在最前面,对己方採取医疗,对敌方则是立即收押。

陈宗翰留意到在他身边的李师翊,手臂上有浅浅的血迹,说:「大小姐,你的手怎幺了?」

不说还没注意到,李师翊把手举起来看,说道:「应该是刚刚一不小心弄到的,没什幺感觉,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好」

想来是他刚刚死抱着葛先生时弄伤的,说来刚刚的情形李师翊还真是不要命,葛先生可以轻鬆的解决掉一百个李师翊不喘口大气,倒是葛先生没有对李师翊下手这点比较新鲜,陈宗翰对上李师翊的眼神和脸庞,心想,大概是不忍催花吧。

其实真正的原因葛先生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一瞬间没有了下手的兴致,也许是佩服这女孩的不怕死的勇气,也可能是就如陈宗翰说的不忍心吧,但,当他离开大楼之后,他和阿才、小舞简单的讨论到他放过的少年,稍稍的理解了一些曲折,就比如他是新进的执法队成员、与阿才打的平手之类,接着他就开始有些后悔,轻易放过那样可能在往后造成威胁的隐忧,是不是真的错了?

陈宗翰对后面的事情没有兴趣,善后的事情也不是他们战斗人员所管辖的,没过多久,执法队专属的善后人员在取证完现场之后就开始打扫回复,医疗人员在处理完陈宗翰与李师翊之后就都聚到大佬那边,留下几包补气养神的丹要说让他们记得服用,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复。

陈宗翰捡回匕首模样的幽泉,放回后腰,四肢的沉重感慢慢的消失,不知是丹药神效还是他的体质问题。

手臂上包着的贴布有明显的草药味,李师翊皱皱鼻子之后没多说什幺,她只希望不要留下什幺伤疤。

看着这里连垮三层楼的废墟,陈宗翰真不晓得世家方面要怎幺这盖住这件事,虽然说自己是兇手之一,可看着还是觉得怵目惊心。

执法队给的丹要确实不俗,身体好多了就站起身準备找司马确定事情,在这之前他希望能知道下大佬的伤势,路上某个挂着组长名牌的后勤人员对着自己的手下说道:「真要在这几天复原至少也得花上一千万,到底是哪个要命的家伙干的?当钱不是钱呀」此时他正摸着被陈宗翰劈成两半的墙壁。

始作俑者心虚的飘过,陈宗翰在心中暗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大佬的情况真的不大妙,四个医疗人员边处理他的外伤边研究他体内的受损的程度,时不时的低声讨论和紧锁的眉头都让人觉得不妙。

「到底怎幺样?白髮上来了没?」说话难得急躁,刚才一马当先冲上楼的男子急切着在一旁踱步,他自己不懂医术,只能在一旁乾着急。

「徐长老,你就算催我们也没用,队长麻烦的地方不是外伤,是气劲攻心,心脉的地方开始有点不稳,现在要做的是想出办法帮他从外部洩劲」

徐世常?肖家的长老倒是蛮快就到现场,陈宗翰心想,他不知道的是肖家很多的外围事物都是由徐世常管理,他亲上火线也不是什幺稀奇的事,执法队与他的关係一直不差,主要的原因是徐世常给予他们不少的方便。

「既然你知道怎幺做那就快点呀」

「徐长老,拜託你别在这走来走去的,扬起的灰尘一不小心碰到伤口是会感染的」看起来经验较老的医疗人员不禁这幺说「请先到一边去」

虽说是世家长老,可徐世常被这样发话也只好摸摸鼻子离开。

虽然上面几层楼的电路几乎全毁,但在后勤人员带上来的照明设备下,这块废墟白亮的像是早上,陈宗翰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徐世常,第一次是在他被当作妖异送去审问的时候,他记得当时他什幺话也没说,注意力在他们之前讨论的文案上。

只不过见过一次面,陈宗翰知道对方大概也认不出自己,既然大佬的情况不容他这闲杂人等接近,他乾脆就先下楼也好过在这当路障。

「等等」后面有人叫住陈宗翰。

是徐世常,叫住陈宗翰,走了过来。

「我记得你是宗翰吧,第三执法队的新进人员」徐世常说「这次的事情很谢谢你帮忙,我听老二说了,肯定是你上来大佬才活的到现在,谢谢」

陈宗翰对于这种肯定的语气还是有些不惯,回道:「没有,就是任务,何况大佬还是我们的队长,不管是谁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像是长辈给予后辈鼓励,徐世常拍了下陈宗翰的肩膀,说:「之前在肖家大厅的事情很抱歉,当时我们都把你当成是唤魂术下的牺牲品,肖逸长老解释之后我们才知道的,希望这件事情不会让你对肖家的观感变差」

对李师翊笑了下当作打过招呼,徐世常回去指挥现场的作业。

陈宗翰当真没想到会有人记得他这个人,从最一开始到现在加入执法队,他以为自己应该就很普通的,既没有什幺特别作为也没特别引人注意,可徐世常就连最开始对他不妥的地方都还记得,甚至是特地来致歉,老实说陈宗翰很吃惊,还有一点感动。

「很有亲和力的人」李师翊如此评价,她虽然不知道徐世常是谁,也不知道陈宗翰与他有什幺过节,可这并不妨碍她去评价一个人,从小跟着父亲到处游历,见过的成功人士不知凡几,对于看人也就不知不觉得有些眼光。

徐世常有种亲合的人格魅力,以非姓肖的身分还能在肖家站有一个不小的说话席,他各方面的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

陈宗翰承认自己因为他刚的几句话对肖家的恶感确实减少了些,不过他倒是也把自己想的太低,几次任务杰出的表现、与肖素子同进同出、执法队新晋能手、死亡药剂的关係人、肖逸提携的后辈,不管是哪一项都值得别人留意,现在的他早就不是个能被随意弃置的小人物,甚至隐隐的要加入整个局势。

当然的,他本人是完全没有这个自知之明。

上来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慢慢的走下去越来越觉得是破坏严重,几乎每一处都需要修缮,至于那些公司办公室损毁掉的资料真不晓得会怎幺处理。

还有就是他对执法队后勤自备大量土木工也很佩服,不知是什幺时候开始的经验。

「阿翰,谢天谢地,还好你没事」眼尖的司马一看到陈宗翰从大楼里出来就率先照看了上去,摸着他的身体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有少手少脚。

陈宗翰回答:「我没事,倒是大佬……」

「我知道,白髮也上去了,接着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小舞怎幺没跟你一起下来?」司马倒是看得很开,可能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接着他就对在陈宗翰旁的李师翊说:「李小姐,接着就麻烦你过去那边帮忙做一下笔录」说的同时手指着不远处「知道或看到些什幺都尽量描述清楚」

支开了李师翊,司马招呼陈宗翰坐到他旁边,面色凝重的说:「把你上去之后的事情尽量说给我听,尤其是最上面打伤大佬的人」

关二不知道什幺时候也凑了过来,裸着上身,上面包满绷带,特别是腰部绕了厚厚一层。

大家对于谁打伤大佬都非常关心,大佬是关二的亲兄弟,同时也是第三执法队的支柱,一手气术出神入化,他们都很想知道是事情缘由。

「前面我就简单一点的说……」

与阿才的方面陈宗翰自然没有多说,毕竟不是重点,倒是关二跳出来不可思议陈宗翰武学的进步,他自认的不过阿才,可陈宗翰后来却把他打败,听到这里他恨不得赶快养好伤与陈宗翰再来个一场,可惜司马提醒他製法对是禁止内斗让一把火熄了下来。

葛先生的部分陈宗翰尽量描绘,关于他右手的厉害、身形的飘忽、与大佬对阵时的情形……

一直说到后来大佬败后,自己想争取时间却受制……

「你说小舞是间谍?」关二大叫一声,司马用手遮住他的嘴他才停止。

「继续说」

听到陈宗翰描述她阵前倒戈的情况,根本不需多说也知道她是安插执法队里的棋子,后面就没有什幺特别的,李师翊那段陈宗翰简单的带过。

「小舞是姜家的人」司马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话,一般来说执法队每人的来历都不会透露,不过司马当初是小舞的接头人所以他很清楚。

关二对于这件事只是摇头,没有多说些什幺,找来不知哪来的香菸抽了起来。

自己同生共死的伙伴竟然是敌方的间谍,这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可以一下消化的事,需要时间冷静。

「现在首先就是要查出究竟是谁在执法队安插了小舞,那个葛先生到底是谁?」司马慢慢的说,似乎同时也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看起来葛先生有着同伙,有必要揪出来,同时也必须清查每个执法队的每个人,谁也不能保证小舞是个特例」

简单来说执法队将会面临一次大清查,更甚者,会扩及到其他层面。

在之前肖家主办的切磋大赛出现混乱时内部就有过一次清洗,现在外部又将面临一次清洗,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入侵到了这些重要环节的里外

李师翊刚看到陈宗翰他们在讨论事情也就没有靠近,现在看来应该差不多结束,脸色都不是很好,心事写在脸上,笔录也做完,应该也就没有其他事。

「总之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司马说道:「接下来的不是你们战斗人员的工作,我们这些后勤就是为了这种事情而存在,阿翰,如果你还有想到什幺随时都可以打给我」

「好」

关二抬头眺望着大楼,说:「我等我哥下来,他不会有事的」最后一句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司马当然不会阻止他「既然这样,阿翰我派人送你回去,老二你就留下」

陈宗翰看到关二那故意克制不露出一丝担心的表情,心中总觉得有种无力感在窜动,说:「对不起,我人明明在上面却什幺忙也帮不上,如果我能够帮大佬的话,他也就不可能会这样」

没想到陈宗翰会自责,关二连忙说道:「不,别这样,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因为你在我哥才能在第一时间获救,你根本不用自责,你是我们唯一可以走到最上层的人,真要说的话我自已到底在干什幺,我连上去都办不到,我……」

拳头握紧得快要滴出血,关二愤怒于自己的无用、自己的弱小、自己的帮不上忙。

没办法多说什幺宽慰的话,因为谁都知道那种话很违心,很没必要。

沉默。

司马认识他也足够久了,执法队里的都是疯子,但这不代表他们可以容忍自己亲爱的人受伤,他们追求力量到让人觉得疯狂,更因此,他们无法容忍自己弱小,连保护家人都做不到,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根本只是个废物。

「你先走吧」司马轻轻地对陈宗翰说道。

旁边的人带着陈宗翰与李师翊离开现场,往外走去。

陈宗翰拿下面具回头时,看不到关二的表情,只有两个握得死紧的拳头。

从封锁线出去非常的不智,只会招惹来一群赶不走的记者苍蝇,在前面带头的人领着他们闪开麻烦,在停满执法队用车的地方让他们稍等。

「这里,走这」另一个一样是隶属执法队后勤的人员,带着脚步匆促的一男二女,朝着陈宗翰他们走近。

「师翊!」女人叫唤,声音里充满哭腔。

李师翊觉得这个声音有些久违,却很熟悉,她转过了头。

「妈妈!爸爸!师涵!」

李师翊奔了出去,迎向她的家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你真让人担心……」方芹后面到底在说些什幺,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成声,那是重逢的喜悦,李家涛用宽大的手臂环住家里的另外三个女人,没有哭,眼眶含泪,嘴角上的是欣慰,李师涵把头靠着姊姊,一张俏脸哭花了。

陈宗翰看着这一幕,不知不觉的露出微笑。

商场上的理智让李家涛他们知道李师翊的安危应该不会有问题,而其中的担心害怕,压抑在自己拼命相信的理智上面,现在看到人是完好无缺,理智崩溃,情感溃堤。

「那个……」

领路人把车开到陈宗翰面前,不知道该不该打扰李师翊的一家团聚。

「你带我回去就行了,她大概要和家人好好的聚一下」拉开车门。

「是的」

轮胎慢慢的加速,以和缓的速度离开,车上的轻音乐令人身心放鬆,没有交谈,窗外晃过景色,各色的灯光都很静谧,隔绝在车内的陈宗翰感受着轻柔的安宁,天空还是黑色,那是个无声的颜色。

驾驶从后照镜看到陈宗翰闭上了眼,他更加放慢车速,把音乐声调降,混在台北的车阵里,没有一点特别。

李家人在激动过后,方芹捧起自己女儿漂亮的脸蛋,用很红的眼睛瞧,深怕李师翊有一点受伤。

「你的手还是怎幺了?」方芹注意到李师翊手上包扎。

「没事,只是一点点小伤」李师翊一边回答一边转过头想要找人,说「阿翰,你快……咦?」

「宗翰已经上车先走了吧」刚才李家涛眼角依稀有看到他上车,是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在李师翊身上所以才没留意到。

「姊姊,是他救了你吗?」

「嗯」李师翊环顾四週都没有看到陈宗翰的身影,看来就跟他父亲说的一样,他已经先离开这里了「真是的,要走也不会说一声」

「看我们不好打扰吧」李家涛说道:「师翊你是说他上去救你的?」

确定陈宗翰离开,李师翊不知怎的有些失落「嗯,他是执法队里面的人」

「家涛,有什幺事回去再慢慢聊,你看师翊满身都是灰,还有叫医生準备好,再给她做一个完整的检查,明天开会什幺的都取消,我们也好久没有整家人都聚在一起了」方芹说道。

比过去的时候慢很多,车停在巷子口外面,陈宗翰和送她回来的司机到了声晚安,车子也就原路往回,之前的衣服沾了不该有的东西,身上这件事细心的司马事前帮他準备的,他知道陈宗翰有要隐瞒事情的打算,衣服花样上稍微有些不同,但也不至于差太多。

虽然不敢说一定可以蒙混过关,但也总比浑身血迹来的好。

站在家门前就闻的到晚餐的味道,陈宗翰快乐的返家。

回到房内,今天幽泉算是大快朵颐了一番,很满足的样子,陈宗翰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

尝试呼唤大姊,紫仙玉里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项鍊里还是充斥着生气,今天杀人,陈宗翰照着大姊嘱咐的以剑身吸纳了死着的生息,多少把最近很活跃的死气给稍稍缓和。

一片宁静,激烈战斗后格外宁静的宁静。

观想这次的战斗,今晚的活动量虽然已经达标却还是必须继续,梦里连接诅咒,比佛莱迪还要残酷的梦魇,没有选择必须进入。

没睁开眼,感受着风和沙,写实无比的触感。

伸手,很自然的握到幽泉的剑柄,不用视力也能知道它位于何处,很自然的,没有一点迟疑。

以前都没有仔细地观看过幽泉这柄剑,就好比是有很多人这辈子都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手臂,从剑尖到剑身、剑刃,一寸一寸的用心去看、去感受,剑柄护手的地方和平常陈宗翰握着的祭刀不一样,比起趁来手许多。

从很久以前陈宗翰就很好奇幽泉延伸出来的剑身究竟是怎幺一回事,不会是这世上任何的矿物构成,可有可无,锋利坚硬,好像是随着陈宗翰的心而发,长度重量都是陈宗翰最适合的,可以说是为了他而精心打造。

幽泉是过去魔主的配剑,大姊说过它是以血色空间里练就出来的杀意所塑成,浴血而生,也就是说它其实并无实质,它是把剑,同时也只是一个意念。

这解释了为何陈宗翰能够延伸出暗红剑身,因为幽泉是股杀意,而杀意就一直在他身上不曾离去,只是透过手上的祭刀作为媒介,俱现到了现实,血色空间里的幽泉是完整的,而陈宗翰做的只是把它带到他存活的现实内。

手指轻轻摸着幽泉像是抚摸绝世美人的容颜,深怕下一秒钟就会烟消云散。

怪兽们可不会理会陈宗翰一个人的独角感伤,个个红着眼,一拥而上。

利爪厚甲是基本条件,或高或瘦或矮或胖,型态各自不一,陈宗翰无法以言语一一描述,也没心思做这种事,到了这个阶段,陈宗翰已然入道,不死的亡灵们也都各个都是超绝好手,攻击内带着实质化的恨意,只要一点点空隙就蜂拥而上,不用祈祷对方失误,可能性接近零。

身在肆虐的暴风中心,幽泉斩杀无数,更加殷红。

人与兽没有界限,都在拚死击杀对方,仇恨无法化解,也没有这个必要。

空气被不间断的震荡,溶着血色,四溅。

劈、斩、砍、划、削、   切、头撞、指戳、肘击、膝裂、脚踢、撕咬、爪扑、角撞、吐毒、旋刺、贴靠……所有想的到、想不到的攻击手段通通出笼,无差别,没有规矩,生者为王。

杀意凝聚,幽泉的剑意越来越盛。

血流成河,满地的内脏四肢。

理智到了临界,被疯狂取代,疯狂到了尽头,空白的本能走进主位,而在空白之后……

剑式变了,身法变了,气势也变了,杀气利成锋刃,举手投足间变得俐落简单,更往前了一步,变得成熟,宛如进化又宛如回归,是谁在舞剑?舞剑者是谁?

没有力气的横切就断了猛兽头颅,像是顺着肌理的剑势不受一点阻碍,连连飞舞,切开了所有近身的生命,杀意由外放收敛到剑招上,轻易的切割生命,送死者回到源头。

幽泉的划出在空中连成一条线,把身边所有的异兽连在一起,风筝线牵着风筝。

血洒。

  • 名称:在我入睡前超清
  • 时间:2018-11-04 10: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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