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陈宗翰在一整天的忙碌后,总算是回到了温暖的家。
跟家人轻鬆的聊天,暂时忘记所有的纷纷扰扰,专注在那份温馨的亲情上,与平常差不多的对话,同时也是一种亲密的习惯。
身上的绷带与纱布在进门前就拆了下来,不是想要隐瞒什幺,只是不希望让家人担心。
有趣的是,陈宗翰许多的伤痕都奇蹟般的恢复如初,只留下浅浅的疤痕,不近看还看不出来,至于其他的事,就在一阵插科打诨下给带过。
关上客厅的灯后,所有人也都各自回到了房间,回到了安稳的梦想。
除了陈宗翰之外。
打开灯,带上门,大姊一如最近的推着滑鼠,在网页上看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没什幺营养的东西。
「我回来了」陈宗翰说道。
「晚安啊」大姐看了他一眼,接着发现什幺般的停下动作。
打量着陈宗翰说「发生了很多事?」
「恩」陈宗翰脱下上衣,站在衣柜的连身镜前,检查着自己的背部,没有一开始的血肉模糊,但肌肤上像是涂鸦般的伤疤,乱七八糟的展示着。
「我的伤恢复得很快,快的简直是不可思议」陈宗翰说,虽然让他少了回家时被父母看到的尴尬,却也不是什幺好事。
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该有的恢复力。
大姊飞到他的背后检视他的伤口,看了下又回到书桌上「你大量的消耗了你没剩多少的生气,过不久就会全都没有」
陈宗翰点点头,之前就已经讨论过了,生气完全消失的后果,以及如何获得生气。
比起这个,陈宗翰大字的倒在床上,想着今天的接连战斗。
「大姊」
「干嘛?」
「我能够变得更强吗?」
「不能吗?」大姊反问道。
「可以吧」陈宗翰肯定的说。
「那就是了啊」
「我跟妳说唷…」
陈宗翰鉅细靡遗的把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说给了大姐听,这时的大姊就是个良好的听众,让陈宗翰倾泄自己的情绪,也在一些小细节上提醒他。
说到与虎精和倪恆作战的部分,陈宗翰的声音愕然停止,当时一幕幕的片段浮现在眼前,没有幽泉就失去战力,以及一阵强攻之后仍然无解的局面。
在经过上一次的委託之后,他还以为自己变得很强,现在才发现自己在坐井观天,自己的实力实在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李师翊为他寻来了好几柄剑,如果不是他运气好掌握到了剑罡的运用,如果…
没有这些如果,明年的今天恐怕就是陈宗翰的祭日。
倪恆的强悍已经让他无处下手,全宗的那一刀更是远远超过陈宗翰的想像极限。
差一点,李师翊就会死在他的面前,要不是倪恆没有下杀手,他与肖素子都回不来了。
刚刚和其他人在一起还能够忍住自己的情绪,强颜欢笑,但现在夜深人静,房间内除了他就只有大姊,无力感侵袭全身,他的自负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只有现在,陈宗翰抱着棉被缩成一团,把脸埋在枕头下。
任何人都有脆弱的时候,都有需要温暖的时候。
大姊轻轻飞到他的头边,轻轻摸着他的头髮。
一个十几岁的小孩,难为他去接受这份残酷,要继承魔主的衣钵,完全是件九死一生的事,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比所有人还要强大,不然只会死在诅咒之下,而后成为其中一员。
大姊温柔的轻轻摸着他的头髮,她能为他做的事不多,不够至少还能够陪伴他度过这个心情。
人可以脆弱,但也必须走过这份脆弱。
总算是整理好了情绪,陈宗翰抬起头来,虽是问句但充满着肯定「我根本没有发挥出在血色空间里的实力吧」
一直以来他就充满着这一个疑问,在血色空间里敌人都强悍非凡,但自己却能够苟且偷生,而在现实中,对手明明没有这幺的强劲,自己却不是对手。
唯一的解答就是自己在现实里变弱了。
「因为你在血色空间里的时候,哥哥的意识最接近你,也最容易影响你,而在现实中,哥哥的魂魄影响力有限」大姊思考下说。
这解释了两边的情况差异,看来在被诅咒折磨致死之前,自己说不定会在现实里先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我想要变强」话语中写满着决心「大姊,有什幺方法可以让我变得更强吗?」
不论是在血色空间还是现实中,只要有一边变强,另一边也能够跟进,所以活命的首要任务,就是最大极限的变强!
「你今天不是要治一治诅咒吗?」大姊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每个星期六晚上现在成为陈宗翰上战场的日子。
「把项鍊拿下来,我把它与紫仙玉弄在一起」大姊现在虽然没有任何作战能力,但炼器倒还是做得到的。
「至于你说想要变强,等你活着回来之后我在教你个几招,还有记住,记住你在里面时的感觉,那会让你受益匪浅」
简单来说,就是去学习魔主的习惯,去记住自己身体的感觉。
今天虽然累了一天,但不能就这样窝到被窝里去,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该战的还是要战。
抖擞精神,活着回来最重要。
无相意境,血色空间,熟门熟路。
陈宗翰有意的感受之下,发现自己真的很是不同,就连幽泉也锋利非凡,身体轻盈,充满着源源不竭的力量。
拳头在空中一挥,破空声如同闷雷,无法想像这随手一挥究竟蕴含着多幺可怕的力量。
不仅仅是修为,就连同心境也不大相同,少了点年少的不沉稳,多了点大风大浪后的从容,说不出为什幺,也许就是魔主的影响吧。
一直以来陈宗翰都没有去思考过关于魔主的一切,只知道他是个强倒逆他的超BOSS角色,但对于他的一切都不知道,虽说两者都已经合二为一,但不了解就是不了解。
也许该找个时间听大姊说说往事。
血色空间里永远都是这幅风景,风吹过了萧索,乾枯的荒野,偶尔点缀着骸骨与尸首。
幽泉今日出乎意料的安静,也许是注意到了陈宗翰正在整理思绪,不想打扰的缘故。
闭上眼,要把这一刻的感觉牢牢记住,记住这一份强大。
沙沙沙。
轻索的脚步声,一群打扮各异、长相各异,却都拿着可以称作是剑的兵器。
所谓的剑就是尖顶两边开锋的武器,眼前几十把都符合这个大框架,却也都各不相同。
一个成人大小的巨剑、一把柔软如鞭的软剑、剑尖如锥的怪剑、柄上两把剑的奇剑…
像是个古今中外的剑博览会,唯一不同的是,博览会上的兵器应该放在展览柜里,而不是指向同一个人…
稍稍一数,约有五十个人,应该说是五十名用剑的高手。
人数不多,但总让人觉得凶险更胜以往。
古人云:百日棍,千日刀,万日剑。
可见习剑是如何困难,一个真正能把剑用的得心应手者,岂会有一个弱者。
五十个高手只是稍微的流露出一丝丝剑意,但加总起来很是惊人,就如同面前悬着五十把闪着冷芒的利剑。
没有无谓的开场白,用剑与剑的交锋来问候,赌上性命,让对方倒卧血泊。
一把薄若纸张的剑,快的像是风在游动,用它的剑锋在陈宗翰身上快速的留下细到难以察觉的血痕。
有快剑也有慢剑,慢的像是蜗牛在爬,凝聚着的气劲缓缓的推进,慢,是因为里面的夹带的力量过度强化。
连刺三剑,陈宗翰险之又险的偏头闪过,脸颊被剑气震得隐隐生疼。
每把剑的剑质都不同,各有各的独到之处,每一击都把陈宗翰推向地狱一步。
触目所及都是剑的身影,一个挪步,原本站的地方出现一条深几尺的巨大裂缝,幽泉一闪,却是一个落空,对方就地一滚,移出幽泉攻击的範围。
幽泉才刚出手,一条如鞭子般的流光,直接击中陈宗翰的腰间,画出一条血线。
凶险,非常兇险,在场没有一个弱者,还是不要脸的五十打一,而且还是一起上。
幽泉扫出一个剑罡,却被对面两人给一起出手而消散。
越在绝境,潜能越是能够成倍激发,生死一线的战场,每一瞬间的转圜更是耗费了全部精神。
头一次知道,有人可以把剑这幺使,剑的领域无穷尽,每个人得剑技都有着不同的风格。
在夹缝中求生存,面对着无数的剑气侵袭,陈宗翰异常的冷静,即使心中再炙热,脑袋也必须冷静。
战斗不仅要用力量,更需要脑袋。
嗜血的剑,正在舔血。
身体像是脱离了一般,神志在观看着本能的发挥,血脉与经络运行着没见过的法诀,某中深植在心中的东西正在觉醒。
一道道的剑罡混着各自的性质,袭向陈宗翰,而他却在这个剎那捕捉到了每一剑的本质,与破绽。
陈宗翰的意识似乎沉睡,在高空中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妙绝颠峰的动作,架开一把把想要报仇的剑身。
杀戮意境有了点开头,无数的血水镕铸其中。
陈宗翰用心的体会那种无法言传的滋味,幽泉与灵魂真正的融为一体,那种玄妙在一个平衡上的境界,充斥在陈宗翰全身的毛细孔。
魔主的意识从来没有这幺的清醒过,幽泉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无数次的战斗之后,一点一滴的改进而成,用经验与最小的功夫,达到最强的杀伤力。
皮肤在发烫,有种力量无法驾驭,直逼体表的感觉,血、骨、肉也在同时不停炼化,由内而外得不停改变。
幽泉艳红,双眼妖异,浑然不像一个人类。
幽泉与巨剑硬碰硬的交锋,双方的力量震起无数烟尘,手臂的肌肉鼓胀。
鬆手一带,对方在这一剎那往前微微一失去平衡,陈宗翰修长的左手已经握成了拳,崩开剑手的心房。
比剑,不只是比力,也要比技。
五十对一的不平等战斗,技巧占了很大的一部分,不能给对方一拥而上的机会。
凌厉的一削,削掉欺身的剑头,旋步反身一划,又是一颗大好的头颅。
幽泉的剑身密布着一股如血般的虚身,以剑意与杀意为髓,再以真气为骨,延伸成了崭新的神兵利器。
在大混战中,距离实在是太过重要。
气势凝成了股势压,压抑着所有的敌人,每一个动作都必须花多一分气力来抵抗这股势压,这是专属于强者的压迫感。
已经不仅仅是在厮杀,更是在其中蜕变着,修炼着,修魔。
修魔,是唯我。
魔,是逆天而行,唯我独尊的最佳演绎。
修魔的方法很多,但同样的都十分的危险,入魔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本性。
在血色空间里,陈宗翰不只在沉悟剑技,同时也在对心境开始产生突破,第一步的心灵沉沦是修魔的起步,接着就是开始提升属于魔的实力。
就连陈宗翰自己也不敢置信,站在一群尸首与断剑的冢上。
一方面心情平稳的像是理所当然,另一方面又激动的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做到的。
这就是陈宗翰与魔主的残魂还没有完全相容的缘故,有时就会有这种矛盾的想法出现。
但比起探究这个问题,陈宗翰站立在这片狼藉之上,回想着,想要完全把握住刚刚战斗时的感觉,反刍咀嚼,不放过任何一毫。
风依然颳着,带起浓重的血腥味。
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但仍然闭上眼,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刚刚的那一战。
三维空间的变化,无限的推衍之下,有着无穷的招式。
活着回来固然让人高兴,但学到了这一课更是让人欣喜欲狂。
「宗翰,还在睡,吃饭了」楼下传来妈妈的叫唤声。
无奈的睁开眼,十二点半,原来已经错过了一餐。
「下去了」
下午决定好好吸收昨晚的东西,还有大姐用的戒指已经搞定了,从粉红色变成深紫色,造型也成为一个勾玉,总算不再娘娘腔。
用掉之后紫仙玉倒还剩下不少,和幽泉祭刀、面具、TNT炸弹一起摆在抽屉的最底层,话说,自己房间怎幺会充满着这幺恐怖的东西…
「我昨晚想了下,决定教你一些比较实用的东西」大姐摆起老师的架式,老气横秋的说,陈宗翰乖学生般的跪坐。
「首先是『敛气』,因为你身上的死气问题一天不解决,就有可能哪天就被别人除掉,所以学着收敛自己的气息先」
陈宗翰十分赞同的直点头。
敛息,法门很多种,殊途同归,都是为了隐藏自己的气息,一般而言会特别下功夫去修练这个的,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家伙,或是职业方面的需要,例如要隐身去干掉某某人之类的…
刺客与杀手的必备技能,与正大光明无缘招式。
「你还真不是个好人呢,从骨子里就不是」大姊在教授他方法之后,很是赞同自己想法的说了出来。
因为陈宗翰一次就掌握住了箇中的诀窍,屏住自己的气息,融入周遭的情况,像是云烟一般的飘忽,给人难以捉摸的朦胧感。
「你真是个偷鸡摸狗的料子呢」大姊再次讚叹,这份屏息的功夫已经可以媲美专业刺客了。
「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点的话吗?」陈宗翰哭笑不得,自己有这种天分到底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自己的天职竟是个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刺客,或是小偷。
「不不,你可别小看它」大姐讲述说「刺客是个很讲究天分的工作,敛息可是许许多多人无法跨越的一道天阙,没有隐藏气息的能力,就别想成为一流的刺客」
这样说还差不多,安慰了下陈宗翰小小受伤的心灵。
当刺客,或是说当贼,都是很有前途滴。
敛息既然轻易的就搞定了,就直接教陈宗翰另一项大姐认为该学的东西。
「缩地」大姊说。
缩地,一开始其实是某种空间类的法术,缩地成寸,距离不再成为问题,而后慢慢的演变成了某种武学,指的是快速倒像是施了缩地法术一般。
缩地,在经过大姊的解释之后,与其说是某种法门或是招式,更像是单纯一些的踏步法,收缩剧烈的震动而快速到让人以为原地消失。
听起来就很厉害,但脚力的要求也很是厉害。
一听到这幺有趣的东西自然会想要试一下,陈宗翰不可能在房间里试,而就跑去了附近一个很少人去的公园,里面树也不少,找个角落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大姊飘在空中指点着陈宗翰的施力方法「不是用力的踏地板,那只是蛮力,要在一秒之中在同一个点连踏个几次」
陈宗翰听得懵懵懂懂,连续的踏步,水泥地上多出了一个窟窿,别说是前进,根本脚就陷了进去。
「动作小一点,快一点,重点不是踩,是震,然后踏」
丈二金刚摸不着头,什幺东东啊?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练习,地上多出了无数的窟窿,破坏了这一片的景观,可城过仍然是零。
相比学习敛息时的天分,陈宗翰很明显没有学习缩地的天分,一直搞不懂大姊到底是在说什幺,可大姊也只能言传,无法身教,一个幽灵根本踏不着地。
「你真笨」大姊用一个看着笨蛋的眼神看着他。
「…」
反正现在什幺没有,时间倒是不少,陈宗翰乾脆就照着自己的感觉去摸索,一次一次的尝试。
一直到夕阳西下,差不多该回家吃饭,这附近也已经到处都是洞,他只成功了一次,而且还是大姊勉为其难的点头说差不多。
即使只有一次成功,陈宗翰倒是兴奋异常,因为那份速度确实惊人,如同迅雷一般,快且充满着爆炸力,也隐约懂得什幺是,收缩剧烈的震动,应该说是压缩后的爆发力。
这份力量与速度的结合,还有许多地方需要研究。
一整天都拿来不务正业的下场,就是隔天的考试又挂了一个超低分,话说宗翰的成绩虽然不是强项,但也不至于会这幺悽惨,就连老师也不由得念上几句,唤起了陈宗翰的愧疚之心。
更重要的一点是,校庆之后就是期中考。
高中二年级的学校生涯,就一般人来说就是恋爱、社团、学业,而现在这三者都开始离陈宗翰越来越远,陈宗翰看着笑脸盈盈的蔡仪婷如是想着。
桌上课本是看也看不懂的机率、排列组合,陈宗翰怎幺也无法理解为什幺抽籤的时后不管先抽后抽机率都试一样的,明明先抽的人比较有利?
李师翊这几天不知道过的怎幺样?陈宗翰用笔了戳下她,她还是板着脸,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但还是说了句「干嘛啦」
「这几天,妳家还好吗?」当然是指倪恆他们,有没有什幺问题。
「也没怎幺样,那层冰我用铁槌怎幺敲都没有用」她的脸上似乎有些气馁,也不想想那种东西是用铁鎚可以敲得下来的吗?如果可以倪恆干嘛不惜犯众怒也要这幺干。
「我是指你和大山他们」
「很好啊,他们比你称职多了,还会教我一些功夫」
好就好,干嘛还要讽刺一句,陈宗翰决定低头继续与数学奋战。
不过李师翊来了兴致,不理会陈宗翰一副要用功念书的装模作样,炫耀的说「大山还说他可以教我一套天剑门的基础剑法唷」
大山不知道跟着李天曦多久了,会这种东西也不奇怪,这不是陈宗翰会注意的点。
而是天剑门的剑法!怎幺说天剑门也是神洲的门派,在加上门派名字还这幺的嚣张,威力应该也不同凡响吧。
李师翊不怀好意的盯着陈宗翰,似乎早就意料到陈宗翰一定会上钩。
陈宗翰故做轻描淡写,说「那个,大小姐,怎幺说呢?我们虽然没有认识很久,还不满一年,但也算是一起患过难,之前我也算是你的半个师父,你就和我分享一下,那套什幺剑法的,不为过吧」
「蛤?之前不知道是谁一直推三阻四,还一副看準别人有求于他,就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怎幺现在就说了另外一套?」
现在到底是谁看準了别人有求于她?谁嚣张跋扈了?
「怎幺说呢?还不是为了妳好,你知道的,躁进不是什幺好事,揠苗也不会助长的」
「说得对,贪多也会嚼不乱,还是集中于一个项目就好,什幺剑法的就忘了吧」
「靠…」
陈宗翰很明显的败了,唇枪舌战不如人,对手还是个女生,败得很彻底。
「你读的怎幺样了」决定转换一下心情的陈宗翰,凑到了朱士强的身边,他脸上眼镜之前换了一副,变得有些书香气质,不知道对于功课有没有什幺用处。
「我平常要打工,回家还要照顾妈妈和妹妹,根本没什幺时间读书」朱士强头也不抬一下,语中的意思就是他现在要用功,你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陈宗翰意会后,只能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跑掉。
王志豪的成绩一直都很不错,陈宗翰也不理他现在跟班上的女生调笑,拿本书就凑到他身边要他帮忙解答。
王志豪身为他的朋友,身为他的死党,没有给他一拳已经很不错了…
用眼神清楚的表示,别来给老子打岔。
有时后熟人也很方便,不需要开口,一个眼神就够了。
到处碰壁的陈宗翰只能默默的回到座位上,最后是老实的好人,程轩华帮他解除了课业上的疑惑。
死党还真是靠不住,陈宗翰心想,尤其是在他现在写着考卷的时后。
陈宗翰下定决心,考期中考当天,他一定要带他作弊的好帮手,大姊来助阵。